擦了几下,扬头唱和道:“陛下启程回宫!”
诸葛荀看着看着,心里五味陈杂,直到姚風声音传进他耳朵里道:“看,他启程回宫了,咱们赶紧过去。”
为了不点眼,不引起别人怀疑,二人及时结束了话题,整顿好身上军装,回到队伍里,诸葛荀跟在马车后面要跟着皇家一队跟随的时候,姚風拉着一匹马过来,用头领的口气命令他道:“看你一路跟着不错,不如上去骑马随行。”
诸葛荀知道姚風的用意,拱手道:“是,小人遵命!”
姚玉进来时,车内金碧宽敞,足够塞十个人进去,却只于他一个人享用高级皇家马车。
他坐在正中央,面前摆了一桌子酒肴美食,一路上看起来他不觉得寂寞了,而他自己却觉得少了姚玉才觉得无趣。
姚玉看到另一侧窗口下有座位,一屁股坐在了窗口旁,与他正中的座位有一些距离。
趁他缩起倾身坐回去时,她匆匆从他手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全身紧绷而弱小地拘谨地坐着,感受马车的振动向前走着。
微风徐徐吹来,背后的窗口上帷裳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起,蹭着她后颈上的肌肤,阳光从窗口的缝隙里照射到她莹白的后颈上反射出温热的金芒。
君主两腿跨开,月清辉的下摆垂在脚边,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握在手中,狭长的眼眉一瞬不瞬地看向窗口里的她,眼睛直勾勾的。
姚玉低着头,看脚下地面也呈黄色的。
皇帝嘛,黄色代表帝王至高无上的颜色。
但是她现在不是研究地上的时候,她发觉进来有一会儿了,那个人的目光始终粘在她身上,不离不弃的。
直到沉默难以打破,姚玉感觉马车走了一段路程,她一句不吭声,他就这么看她个天荒地老似的,一丝不动。
她心里忽而打鼓,不知道他把她拉进他马车里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刻意挨着她坐,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更没有与她说一句话。
而他就像欣赏一个猎物一样看着。
他不说话,只把玩手中的酒杯,眼里充满欲动。
也好,姚玉心里微松一口气,心道:他不动,我不动,双方对坐无言,此地无声胜有声,很好。
她刚以为自己就这么干坐到明日回宫的时候,一道影子慢慢地挨着她身边压了半侧,接着轻纱拂到她身旁,一股特有的龙涎香包围住了她。
姚玉从扭头,君主一双眼睛俯视过来,握着酒杯绕到她另一边脸颊,姚玉本能偏头,左边脸侧轻触到冰凉酒杯,浓香的酒味扑鼻而来。
“坐了这半日,该口渴了吧?”他用酒杯轻轻碰了她脸庞一下,一阵一阵地清凉,透过她的皮肤凉麻了她左侧里的牙龈。
他脖子朝她垂下来,他今日梳着头冠,打扮得俊美绝伦,他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多情的目光盯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似在描摹她。
姚玉不敢看地始终垂下眼睑,她虽不喜欢他,但一旦碰到他的桃花眼,就容易情不自禁地被他沦陷进去,自己一旦不能自拔的时候,与他有了情感上的苟且,怕日后自己哪天后悔也收拾不了这样的残局。
皇家车队走了一里路程,上午的时光很快过去了,眼看晌午日光高照,清冷的倒春寒到了中午逐渐升温。
诸葛荀坐在马鞍上,温度逐渐升温,感到身上有点燥热,他握着缰绳手心里粘腻腻地起了一丝汗来。
忽然一阵微风袭来,拂在他脸上一阵温凉,他抬眸才看清他们队伍还没从山里走出来。
他一个晃神的当,目光正对着马车略过去时,车窗上的帷裳被风吹得撩起一半,里面一道倩影立现,她亭亭瘦小的身姿尽收在他眼里。
诸葛荀怔怔地透过撩开一半的帷裳看她坐在另一面窗口旁,旁边坐着一个人,由于窗口小,诸葛荀知道看到了他的衣袍有一半轻纱盖在了她身侧,他的一只手握着酒杯环向她左边脸颊,金色杯身蹭着她脸上肌肤。
诸葛荀心口忽然缩紧,看着他哥哥古翼对着她在旁把脖子低下来,脸挨着她耳边细细瞄看,虽然他没用嘴亲吻她,却用双眼“吻”过了她侧脸。
姚玉坐在那里局促不安地转过脸,把后脑勺背对着古翼,她把脸微微向窗外靠,胳臂抬到窗台子上撑住了下巴,手慢慢抚上自己半个脸颊,无奈至极,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微风再次吹了过来,把窗上的帷裳恢复平整,把里面他和她的景象也一并抹去盖住了。
诸葛荀僵硬地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时,视野中出现了盲点,他把一座前头的大山看成了他和她在一处的景象,胸口里有被烧灼的痛感。
他忽然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抛开胸口上的灼痛,他强迫自己装出没兴趣的样子,继续做着本分的事,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