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谄呀!”
看他说得唯唯诺诺不像说假话的,庸总管才别开了眼,再不往外走了。
直到廊外一阵风雨灌了进来,弄得两人身上半个湿了,庸公公忙扑了扑身上雨点,嘴里嘀咕一声:“真是晦气!”然后朝印伦摆摆手道:“下去吧。”
印伦走后,庸公公再走进殿里去,忽然有人拉拽了他一把,他脚下一个趔趄,扭头看满脸湿透的婢女仰脸哀求地看着他,嘴里呵着雨水冻住的冷气,哆哆嗦嗦地道:“总管,奴婢......奴婢.......”
庸公公听婢女不说别的,就哆嗦地两个字从她嘴里上下牙呲出来的,拿起浮尘打下他衣摆上她的手。
婢女被打得连忙缩了手,趁庸公公扭头进殿的时候,她忽然混着雨水的口气颤颤巍巍地道:“总管,奴婢知道余副总管还活着,她根本没得什么肺痨,她——”
“你说什么?”庸公公果然立马回头,一手揪住了婢女的衣领问:“你说她还活着?”
“嗯!”雨水灌进来飘在婢女额头上,额头刘海浸湿,婢女眼睛里也混着雨水,满眼都是雨幕,她眨巴好几下才看清庸公公面庞,道:“那哑巴.......啊不,我们冷宫里的人都叫她余姑娘,她还活着,还好好活着呢!”说着她干巴白得没有血色,破了皮的嘴角上不易察觉地瘆笑。
庸公公愣了会儿神,才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兮儿!”她大声地在漫天雨里叫出来。
“走,随我进殿,你去跟陛下说,如实地说!”庸公公把手伸到兮儿后脖颈,跟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进了殿内。
兮儿本来在慎刑司做活,后来印伦发现婢女少了一个人,就又从慎刑司那里叫回来,与同行婢女一块到钦安殿当值。
兮儿以为自己得了印伦青眼,才把她从慎刑司里放了出来,结果发现自己又陷进另一个魔窟。
一连好几日都没看到容嬷嬷和敏丫头,冷宫这里可算恢复风平浪静,阿衡才想起来向姚玉提示道:“要不,你上废妃的院子里找找,那院子离茅屋挺进,但美人愿意过去。有些前朝遗留的妃子精神更疯,看到人就咬,我猜她们俩应该躲那里去了。”
姚玉闻言,去之前,给他们做了一顿饭放进食盒里,并挽在胳臂上往废妃院子里走。
路过垂花门的时候,她特意伸脖子看屋子里几眼,发现里面似乎比前院更安静了。
姚玉不得带着好奇往里走,却发现院子、茅屋里人去屋空,仿佛上面的一丝人气从未有人住过似的。
容嬷嬷和敏丫头不知去向,而姚風和诸葛荀似乎也不曾来过似的。
难道他们都凭空飞走消失了么?
也难道在竹林处见到他这一面便是告别吗?
他留给她的那段字迹,也是临别时最后一句要想说的话了吗?
姚玉站在无人的院子中,呆愣地发了好半天的呆,才落寞地低头,脚底转了过去,朝外慢慢地走,心里五味陈杂。
说好的,一起出宫呢,就特么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了?
诸葛荀,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呢?
姚玉:
吾之所爱,吾愿为汝倾尽天下,护汝一生无忧。
诸葛荀
他写给她那段话,是哄她呢还是安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