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而是事不关己地看向了别处,不远处灵儿在鸡圈里掏出了几颗母鸡下的蛋,循儿从屋里出来,在离他最近的木棍扛在肩膀上,两端吊着绳子勾住了两个水桶要离开这里。
他们两个似乎不太理会姚玉和那两个夫妇,也看出这一对夫妇经常来这里“找事”。
“都是过去的事了........”温贺脖子根因尴尬染上了红意,面对女人数落前尘往事,他无地自容。
“别瞎想,你男人既然跟你怀了孩子,绝无二心娶别人作妾,毕竟娶了妾挺费银两的,我看你男人只考取了秀才,家里虽然是一介镇长,却不是大富大贵的,即便娶两个妾也不够银子费养闲人的,这点你放心。”
姚玉不知怎么回事,女人对她说话态度已经明显厌恶,她还好脾气给人家规划后来的事。
“这不用你说——”女人还想嫌恶地呛声,抬头看到她一刻,忽然脸色缓和了一下,似乎想起自己有事需要她帮忙,就不得不把态度放软和一点,声音却不甘地硬气道:“算你识相,难得说一点良心话。”
温贺在旁看姚玉的眼神极为复杂,似乎他不想就这般断了什么情分,眼神里对她总有一种莫名地恋恋不舍,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他看她的目光渐渐哀怨了起来。
“我帮你给你肚子里的孩子调调位置,下边那么圆,一定脚冲下,头冲上吧?”
女人听了不免得意起来道:“别家郎中看了说,我肚子下边圆,一定是个男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家里顶梁柱。”我听着姚玉口气无奈又不得不嘀咕上一嘴。
女人反而嗔怒地不乐意了道:“胡说,女孩不过是个贱货,赔本的买卖!”
姚玉眼里不耐地砸吧了一下嘴角,显然对女人说出来的话,无法反驳,却懒着跟她争论这些。
“你看你生的两个孩子,多让人羡慕,一男一女全齐了!”女人先是看到不远处灵儿和循儿两眼亮晶晶的,转到姚玉身上时,眸光乍然显出拈酸的意味来,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开始变味了:“可惜呀,两个孩子的爹不知死活在哪,竟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天天受那些男人的晦气!”
温贺听了脸上一阵铁青,女人这才瞟了他一眼,就意识到自己说话漏了风,没了分寸,连忙闭上了嘴。
“是贱气!”姚玉小声纠正了一句,女人脸上意外地瞄她一眼,没想到那些缠她追她的男人,在她心里是这么不得劲的形象。
“叔叔,我给你一颗鸡蛋,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把,好吗?”我眼望着女人被姚玉搀扶着走进屋去,身后温贺在姚玉脚后跟紧紧跟随,眼里对着她后背炙热了不少。
此时感到自己大腿又被软乎乎小臂环住了,我低头,灵儿讨好笑兮兮地抬头望着我,举过她头顶,小手掌心里搁着两颗蛋。
我俯身下来,握着她小手腕,怕把她手心里的蛋摔碎了,问:“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灵儿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人之后,皱着小鼻子神秘兮兮地用小奶音低声道:“假装一下我妈妈的男人吧?”
我愕然地张口结舌,她又补了一句:“我妈妈太招这里男人了,他们天天上门找我妈妈,我都看不下去啦!你稍微装一下,赶走那些臭男人,说不定我妈妈还会感激你嘞!”
“这........”我又张口结舌了一下,这回咬到了舌头,我没想到眼前女娃娃想法怎么这么稀奇古怪,稚嫩的脸上透着比同龄女孩看得还明白。
其实吧,不用她求着给我鸡蛋,我也能摆平她身边源源不断上门为难她的那些人,可是叫我装她母亲的男人,委实太难为人情了。
孩子,我可是你亲舅舅啊,不兴你这般张冠李戴造的!
我拢住了她手里鸡蛋,安抚她一下,就朝屋子前走过去,温贺便在门边等着,侧脸倾听里面的动静。
“哎,你对赵娘子有想法是吗?”我心里一直不顺,也就连看他一眼都更加不顺眼了,口气很不好地看他,又在他急切苍白的脸上打量一番。
书生的气质就是弱,弱不禁风,偏偏他长了一双勾引女人的桃花眼,眼角下还带着一颗小痣。
他浑身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身躯抖了抖,回头看我。
“军爷........军爷您........”碍于我有军官在身,他又不知道我身居何位,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很快恢复对我毕恭毕敬地弯下背脊问:“您跟赵娘子.......”
从他眼底流露出我跟他的赵娘子一定关系不匪浅,或者有别的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关系。
我扯了扯嘴角,揶揄笑了一下,忽地眼神凌厉地瞪他,口气也毫不示弱地不客气地低声警告他:“不许打她的主意,以后离她远一点,再让我看到你对她阴魂不散,我这把腰刀可要不长眼了!”
他听了,眼里瞳孔睁大了,惊惧地望一眼,悚然缩着脖子回了眸之后,又离我走向外头几步,试图与我保持一段距离,抑或是我这个军爷,他一个镇长的儿子,即便考了秀才,照样得罪我不起。
我不清楚她和温贺的纠葛关系,但我眼睛不傻,看出他对她有意,至于现在他身边明明有了结婚的婆娘,为何又要有意无意地跟在姚玉身后,好像他也学李县令似的,想法子要纳她做他的妾,却碍于他身边有她婆娘在,他不好施展。
正当他看我的眼神又怂又警惕的时候,门里忽然被人打开了,接着听到她清冷又客气的声音:“温夫人,请。”她对女人伸出了手,请她先踏出门去。
女人脸上笑了笑,对温贺脸颊红了一下,眼神热泪盈眶地盯着他。
温贺先看了姚玉粘在她身后一瞬,眼里急着似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