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止的空气是暧昧滋生的温床,一道铃声及时打断了唐元鹤翻飞的思绪。
迟云接起电话:“喂您好,对......这么快?!好,我这就过去。”
她有些诧异地挂断了电话,对唐元鹤说道:“唐先生,警局那边说有线索了......指向的是季诗。”
唐元鹤对迟云的情绪有所察觉,他若有所思地反问:“你觉得不是她?”
迟云握紧了手机没有说话,这么想不符合逻辑,但这确实是她的第一直觉,不该是季诗,她的情绪还没有发展到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是谁呢?
唐元鹤果断掉头,载着迟云重新回到警局。
“唐先生,今天已经很麻烦了,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迟云礼貌性地随口问了一句。
唐元鹤瞥了一眼她:“我还是一起听听吧,这件事不一定就是针对你的。”
毕竟当时的情况下,迟云和唐元鹤都可能是先去开门从而被划伤的那个。
“你们来了,案件到这里基本已经结束了。”陈警官合上手中的档案,请他们坐下。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提取了凶器上的指纹,除了迟小姐之外,只有一个人,道具负责人沈吉泽。”
“包括场内监控也被沈吉泽动了手脚,全部毁坏,技术上无法复原。”
“在调查了嫌疑人沈吉泽的金钱往来后,我们发现他短期内收到了一笔大额转账,转账人是季诗。”
“唐先生,这就是我们调查出来的全部内容,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迟云发现,这位看起来刚正不阿的警官对唐元鹤似乎过分在意,在她这个受害者在场的情况下,竟然优先询问一位与案件关联不大的男士。
迟云伸手敲了敲桌子,将这位陈警官的注意重新拉了回来。
“季诗有没有说,她为什么给沈吉泽转账?”
“对方的解释是,她买通了不少工作人员,这样在拍摄期间可以方便一点,后期剪辑也好插手。”
迟云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水杯上,她皱了皱眉:“没有聊天记录?”
陈警官摇了摇头:“都查过,没有删掉什么信息,交流也很正常,但依旧不能排除季诗买凶伤人的可能。”
尤其是在知道她和受害人关系紧张的前提下。
迟云抱臂,倚在椅背上,不应该啊,季诗当时的表情自己绝对没看错,虽然不是直接冲着她的命来的,但她一定是在鬼屋里安排了什么。
唐元鹤伸手拿过笔录翻看起来,陈警官挑挑眉,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另一位警员走了进来:“报告,陈队,季诗的母亲来了,在警局里大吵大闹,让我们放了季诗。”
陈警官捏了捏眉头:“告诉她,这只是正常的问讯,等到确认季诗没有嫌疑自然会放她走的。”
另一位警员年纪比较小,听到这话,娃娃脸都皱成了一团:“陈队,我就是这么说的,但她就是不听,一点都不讲理。”
陈警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迟云随他一同起身,迎着陈警官疑惑的目光,她坦然一笑:“我这个人生来爱凑热闹,瞧一瞧,应该不犯法吧?”
陈警官摇了摇头:“这倒没什么,但如果她知道了你就是本案的受害人,说不定会顺势缠上你。”
迟云耸了耸肩:“无所谓。”
见她坚持,陈警官也就不再劝说。
唐元鹤跟着起身:“我也去。”
迟云好笑地问了一句:“你去干什么?”
唐元鹤挽起半截袖子,露出带着线条好看的小臂:“作家的灵感取材于生活,多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才能写出立体的人设,我是在为我的事业考虑。”
就这样,三人一齐前往警局大厅,尖锐的魔音先一步穿透了他们的耳朵。
“我女儿呢?她可是大明星,你们关她这么久,赔得起名誉损失费吗?”
“对啊,我们家大小姐可是大明星!怎么可能去害一个小贱人,怎么查案的,这都搞不明白?!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在保姆的陪同下,一位穿金带银,保养得宜的富家太太正坐在警局大厅正中央叫嚷着。
接待员小姐姐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她费力的解释声早就被淹没在了季母的大嗓门下。
迟云落后陈警官几步,慢慢打量着这位原身直到死也没能再见上一面的亲生母亲。
季母过了将近二十年的好日子,从前那张世俗泼辣的面相已经变了七七八八,看起来雍容得体得多。
可惜那尖锐老辣的骂街声还是暴露了主人半路出家的富贵身份,大约也没什么教养。
看到一位资历更老,气势也更逼人的警官走出来,季母总算停下了对接待员小姐姐的魔音折磨,一个健步冲到了他的面前:“喂,你就是查这个案子的警察?”
陈警官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是我。”
“我女儿什么时候能回家,现在网上怎么猜她的你们知道吗?!这期间损失的名誉你们赔得起吗?”
陈警官耐下了性子,再三解释道:“抱歉女士,这是案件侦办的正常流程,只要季诗女士与此事无关,等到警方通告发出,她的名誉自然可以挽回。”
季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谁不知道,重要的是时间,时间懂不懂啊?”
“你们警察查案这么慢,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知道结果,难道这段时间我女儿就要一直背负着害人的骂名?!”
这火一下子上来了,陈警官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