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回家路上一想,此话在理,大户人家一天也吃不了多少肉,自己送货上门还免得他们来买。
家中正好还有剩下的木板,自己做个围栏,再用积分换家禽就好了。
可是之后闻青又犯了难,到底要养什么禽类才好。虽说牛羊肉比较普遍,可自己并没有养牛羊的经验,到时候养不好,岂不是费时费力。
闻青一边想着一边在下风处安围栏,等最后一个木板敲进地里,闻青看着这围出的一小块地方,心里默默地把养牛羊划掉了。
可是还能养什么呢?闻青绕着围栏转了一圈,然后一拍双手——
养鸡不是正好吗?
自己小时候也见过奶奶喂鸡,去镇上买些米糠也不用多少银子,自己还种了那么多蔬菜水果。到时候鸡生蛋蛋生鸡无穷尽也。
闻青越想越满意,便用六分劳动值换。
围栏里顿时出现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黄色绒毛里夹杂了一点黑色,刚落地时还懵懵懂懂,不一会就满地撒起欢来了。
闻青立刻摘了些白菜叶,掐的嫩尖喂给它们。看着一群小鸡纷纷挤过来,闻青趴在栏杆上看都不自觉想笑。
夜里凉,小鸡露天睡觉闻青不放心,便重新拿了木板来做小屋。
要量尺寸、锯木板,搭建的时候还要小心不能踩到小鸡。
忙忙碌碌直到傍晚,一间小棚子才搭好,闻青把小鸡赶进去,然后关上贴了布料的木门。
忙完这一切,闻青又开始闲下来,曾经刚到这时的茫然辛苦此时都如过眼云烟般快要从记忆里淡去了。
花花草草长势正好,闻青摘了一把想放进家里,又反应过来窗台上似乎可以再装饰装饰。
她换了更多的木板和蜡烛,在窗台外打出一排凹槽来,再填点土,就能在窗台上种花了。
时间已晚,闻青便停下来先吃了晚饭,第二天再干。
但被子软和,闻青一觉起得太迟,起床后又是喂鸡摘菜的,不留神就拖到了中午。
午时闻青在厨房做饭时只觉得光线昏暗,空气又燥又潮,衣服像是黏在身上一样。
等推开面前的窗户,闻青便知道原因了。
只见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涌来一片黑沉沉的乌云,将湛蓝的天遮住大半,并且还在飞速扩张着。
云里滚过声声闷雷,四周也应声卷起一阵拔地而起的风,发出怪异的呜呜声。
闻青立刻明白这是要下大雨了,她顾不得手上的食材,赶紧出去收衣服收东西。
今早摘下来的白菜西瓜还没来得及搬进屋子,小小鸡舍也抵挡不住这么大的风暴。
闻青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先把鸡赶进家里。
小鸡一出鸡舍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叽叽喳喳地叫起来不听指挥,闻青别无他法,之好将鸡舍搬进屋檐下,再一只只的把鸡抓进去。
然而刚抓了两只进去,闻青再踏出一步,豆大的雨滴便淅淅沥沥落下来,再走两步就下得更密了。
闻青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她只能加快动作。但雨势渐大,闻青渐渐只能看清连绵雨雾,和雨滴砸在身上的痛感。
天边已经来了一道闪电,伴着轰隆雷声惊得闻青心头一跳。
淋湿的小鸡刚被放进鸡舍就冻得瑟瑟发抖,闻青赶紧给它们披上一块布料,就要抓紧去救陷在水里的蔬菜瓜果。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的白菜和西瓜已经没有搬进来的意义了,闻青拿起锄头就要去通沟,不然一整片菜地都要遭殃。
可闻青刚下了一锄头,自己的手臂就被人攥住了,一回头,竟然是那个男人。
延牧撑着伞,声音在滚滚雷声里不算分明:“你别挖了,再淋雨会生病。”
闻青一把挥开他的手,沉默着继续挖沟。
身后没有了动静,闻青懒得想其他,换到种葱姜蒜的地里,把被冲散的土重新压好,然后把旁边的水坑挖通。
等闻青做完这一切回头,却看见雨幕里竟然还有一个身影,埋头努力挖沟。
她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很想去制止他,可是雨越下越大,不少菜畦都要遭殃,她只好更快地排完水,然后拉住他:“别挖了。”
等到了屋檐下,闻青才看清了两人“惨状”。头发一缕一缕搭在额头上,身后一溜水迹,鞋子踩在地上都有水声。
闻青看着他低头想拧干衣服上的水,最终还是说:“进来吧。”
她不常喝热水,将人带进客厅后,闻青先给他拿来一盆水和一张干净帕子擦擦头发,然后就着小炉子里一点火星子热了壶水给他。
将水滴放在桌子上后,闻青见他一身湿嗒嗒的,自己又没有取暖的东西,便问:“你要不要……换件衣服?”虽然自己这并没有男人衣服。
延牧却不合时宜笑笑:“无妨,一会儿就干了。”
闻青听得心虚,想起厨房里还有饭没来得及做,顿时心念一转:“不如你随我去厨房烤烤火吧。”
把延牧带到灶台边,闻青便火速换了件衣裳,但回来时她却看见,这人正自觉往灶台里塞柴火,一进去整个厨房都暖和起来。
闻青看了一眼关上的窗户,尴尬笑道:“谢谢你啊。”
延牧拨了拨灶膛,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闻姑娘没有赶我走,我便很知足了。”
闻青顿时像吃了炮仗一样哑了声,她简单炒了几个菜,炖了个肉汤,上桌前不忘多拿一副碗筷,问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顿饭再走。
延牧装模作样揉揉肚子,然后毫不客气在闻青对面坐下:“我确实没来得及吃午饭,多谢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