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押当真拉了几匹马过来,与敕柔老爷和他的家仆一同上马。闻青连连摆手说自己不会骑:“我拉车在后面给你们指路就好,我家很好找。”
众人也没没有勉强,闻青知道事情紧迫,一路脚步飞快。淌过水路后她看见前面人马停在岔路口,闻青艰难扬手指了方向:“一直往那边走,看到一个坡上的房子就是了。”
等她到达时,监押和敕柔老爷已经到围栏外下马了。敕柔老爷看着院子里的菜地果树、池塘花草不由感叹:“闻姑娘的院子真漂亮。”
闻青将木板车停下,卷起袖子就往屋里走:“地里的都能摘,鸡舍在旁边小屋里,羊圈在那边。”自己准备进屋去搬。
然而搬着东西经过客厅时,闻青一抬头却看见了远处草原上的一群帐篷。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如果让他们发现部落了怎么办?
敕柔老爷已经在外面喊了起来:“闻姑娘,你这羊力气挺大啊。”
闻青出去一看,敕柔老爷正和一头种羊较劲,她接过绳子:“它是这群里力气最大的羊,换一头吧。”
话毕闻青瞟了一眼敕柔老爷身后的部落,心惊胆战地挡在敕柔老爷身后。
最后一行人搬了满满一车蔬菜水果,四匹马后面拉着一辆木板车,再各背一筐鸡。闻青则牵着几匹羊走在后面,一行人往镇上去。
镇上人见到这些东西时十分震惊,敕柔老爷开仓将米粮发下去,足够让现在还在镇上的人吃三天了。
河边和临近村子上还没发,官府派更多人马跟着闻青去搬东西,敕柔老爷则先去村子里放米粮。
随着家里菜地里东西越搬越少,闻青心里也没了底。到时候如果他们把第一批东西吃完了,菜地里东西却不够了该怎么办。
官府知县过来行礼:“闻姑娘,此番多谢您相助,不然我可真不知道如何面对百姓们了。”
闻青摆摆手:“大家能安全就好,您快送过去吧。”
车马终于离开后,闻青才松了一口气。她赶紧跑到部落,向众人解释刚刚来的是谁:“镇上官府的人来搬一些蔬菜去赈灾了,他们应该不会发现你们。”
部落里的人精神好了不少,正聚在小木屋里烤肉。有些伤者已经能走一段路了,他们递给闻青一盘刚烤好的肉,又沉默着坐回去。
他们在想什么呢,是在担心多日未归的同胞们在战场上是否安好,还是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养好伤能够登上战场。
老人此时开口:“多谢闻姑娘,这几日多亏有你帮助。”
闻青一连被好几个人感谢,有些羞涩的挠头:“我有能力就帮一帮你们嘛,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吃,河里的水再涨也涨不上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一整天下来闻青就往镇上跑了几趟,午饭也没来得及吃。现在官府的人离开,自己终于有时间吃顿晚饭了。
蔬菜被搬了不少,幸好之前买的肉还在。闻青吃完饭就把菜地里剩的菜叶一股脑全丢进羊圈鸡舍。看着突然空下来的地方,她心里莫名冒出一种失落。
但一觉醒来闻青便不记得了,这一天没再下雨,但水也没退下去。
闻青来到酒楼,发现酒楼里只留了两个伙计,一问才知道,原来其余人都去了河边帮忙排水去了。
城里水下不去,护城河最后还是要流向河里,看天气又不像是会不下雨的样子,河道一日堵着,城里的水就一日下不去。
河边果然聚着不少人,都拿着工具挖河道通沟渠。河边的麦田水少了不少,但闻青看见麦子的情况,就知道这些麦子收不了了。
酒楼伙计见她来,高兴地打招呼。闻青见他们情绪高扬不少,便问:“你们怎么来这了?”
“昨日官府发了告示,王城补给已经发过来了,我们现在也有了水粮,碰巧没下雨,大家就过来把这里的河道清开。”伙计又小声补充一句,“闻姑娘,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东西是你和敕柔老爷送给大家的。”
闻青十分惊讶,往旁边一看,果然不少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闻青一一招呼回去,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去找把锄头来帮忙。”
众人合力下河道很快挖宽,麦田里的水也退下去不少。许多人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光彩,甚至能笑着和闻青聊天:“闻姑娘,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闻青累得很,强撑着笑着回应。酒楼伙计想邀请闻青去酒楼一起吃饭,闻青想了想那些物资,估计供他们自己吃都悬,便委婉拒绝了。
后面几天虽然天上乌云密布,但还好没有下雨。河里水位降了很多,就连去镇上的路也不是水路了。
镇里的人一起把河道扩宽,还在河道两边都堆上了堤坝,防止水漫上来。城里的水也能排出去了,每次闻青去街上,都能看见沿街不少百姓在屋里往外排水。
仿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官府监押也来信说,押送水粮还有十日就能到达。
闻青之前往地里种了许多菜种,幸好天气还没冷,蔬菜水果们还能继续长。就是每次被问到自己怎么有这么多存货时2,闻青只能搪塞过去:“我家地肥得很,菜也长得快。”
第三天,城里的水终于全部退去,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上满是泥泞与杂物,每间房子的墙上也留有水位线,泡在水里多日,痕迹已然消除不了。
洪水退去,但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百姓们又投入清理房屋的工作中,整日整日呆在污水环境里,接触着被水泡过的东西。
那几日闻青正在部落里帮助他们清理被大雨冲垮的帐篷和园子,菜地重新开垦起来,羊圈鸡舍也搭起来,闻青送了几头鸡羊给他们养。
那几日部落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