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吩咐道。
“是!”两名随从扛着担架,朝大厂房后面的一栋破旧楼房跑去。
宁哥则落后几步跟着,并且时不时转头朝身后瞥一眼。
直至走远,周浩玄才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险些暴露。
幸亏他反应够灵敏,在最后一刻拉着何请夏急转弯。要不然,恐怕会被魁梧男人发现……
周浩玄收敛心神,转身走向另一条岔路口。
几经辗转,两人走进院内。
何请夏望着四周的环境,蹙起眉梢。这是一个老旧厂房,墙壁斑驳脱漆。空旷的厂房内只点着微弱烛光。
“咦?”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浩玄,旋即便想通了。
这个项目虽然秘密,可如果是在市区,难免不会被人察觉。而这种破败的厂房内一般都有储藏室、暗仓或者更深处的地方。
但,为什么没人把守?
“嘘!别动!”周浩玄压低声音说道:“小心被发现。”
“你不觉得奇怪吗?”何请夏淡淡。
“嗯,”周浩玄点头,片刻,沉吟道:“这里的安保措施很弱,如果是秘密的研究基地,应该会安排专人巡逻才对。”
何请夏的神情微微一顿。
周浩玄沉默一瞬:“你也猜到了?”
两人蹑手蹑脚,拐过几个弯道,最终来到厂房的西南角。这里有一排平房,旁边堆着一些残破的设备和废铁。
这里布置比较简陋,唯一可称得上值钱的东西,恐怕就是这些残旧的机器。
何请夏蹲下,拿起一个金属制品,翻了个面,“这些东西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而且年久失修……”
“嗯。”周浩玄也拿起一块机器的残骸仔细检查,叹了口气,“可以说是报废了。”
何请夏没怀疑,继续寻找其它线索。
良久,平静开口:“周浩玄,你听!”
大厂房后院。
宁哥来到一扇铁门前,轻敲了三下门,接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薄月光,勉强能辨认物品的轮廓。
宁哥在墙上摸索着,“啪!”一声,按开电灯电源,屋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他走进套间。
床上昏睡的女孩,她双目紧闭,皮肤苍白无血色。周围散落着各种仪器,显示屏上闪烁的数字异常刺眼。
宁哥走过去蹲下,仔细观察仪表盘上的各项数据。
这时,旁边传来脚步声。
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的瘦小男人,站定在宁哥身旁。
“她怎么样?”宁哥问道。
瘦小男人收回视线,淡然回道:“暂时性休克。”
宁哥用手探了一下仪表台底部,摸到一个凸出的按钮。
“这是干嘛用的?”他问。
瘦小男人解释道:“用于监测病患的生命体征和心率波动。”同时目光扫过仪表台,沉默几秒钟后问道:“你觉得……记忆移植能永生吗?”
宁哥迟疑了一下,凛声道:“你一个小驼背管这么多,这话要是让张先生听到了,下一个实验体就是你!”
“可是……”瘦小男人疾呼一声,壮着胆子:“他们都死了!”
这么久以来,他眼睁睁看着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陨灭,却毫无办法。他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的软弱。
“你对我吼有什么用?”宁哥语气寡淡:“你能阻止吗?”
五年了,他早已习惯了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和使命感,对于同样被逼迫做实验的普通人,内心已经麻木。
所谓人道主义精神,不过是虚伪自私的借口罢了。
瘦小男人也明白自己的渺小,是呀,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无奈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女孩,眼神里透着一股怜悯。
宁哥摇了摇头,迈步离开。
同时,何请夏轻轻推开其中一个平房的门,房内昏暗无比,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还参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
两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慢慢摸索前行。
三分钟后将平房翻了个遍。
忽然间,周浩玄感觉脚下踩到异物,于是停下脚步,低头查看。
“断指?”何请夏愣住,警惕道。
她从牛仔短裤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根断指。
这跟断指的断口处并不规则,伤口处血肉模糊,甚至隐约能看见森白的指骨。
“应该是被那只老鼠生生咬下来的,”女孩指着一旁肥大的老鼠,淡淡道:“从皮肤表面上看,离断应该在10小时以内。”
“所以说……”周浩玄眼睫微动,垂眸看她,“今天这个地方还关着人。”
何请夏点点头,站起身,脱掉手套,神情自若。
半晌,她缓缓开口,“这间房内没有任何标识,显然不属于重要资料室。只是曾经作为关押某些人的房间。”
周浩玄颔首,补充道:“而且……这些人已经丧失行动能力。”
“嗯,何请夏思忖片刻,“我们再去别的房间看看。”
两人又转了三个房间,皆毫无发现。
便绕道而去。
此时此刻,伏清柏将车停在北福乡道东段。
同时用笔记本黑进了大厂房的网络。
伏清柏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很快,屏幕闪烁起红光,浮出两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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