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他紧张的情绪。
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警车不停地鸣着警笛。
这帮警察都不需要休息吗?
一开始,他还很自信自己的作案手法,但渐渐地,警方下的血本和执着让他逐渐怀疑自己。他仔细回想着杀死任志远的全部过程,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走进正义巷可能会有目击者发现。
他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疤,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否把任志远指甲缝里的皮肤细胞清理干净。
甚至因为时间紧,他只清理了脚印和指纹,如果在与任志远打斗过程中不小心掉了几根毛发,警方会不会以毛发为切入点查到自己的DNA?
越想越慌,他的心理防线快要崩溃了,在这样下去,自己没被警察抓住,也会被吓死,或者抽烟抽死。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口传来一阵年轻的声音:“白医生,好了吗?您的预约到了。”
白旭吓得一激灵,立刻站起身,咽了口口水,压下内心的紧张:“来了。”
走出卫生间,他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迈开双腿,挺胸昂首的朝急诊室走去。
另一边。
周浩玄回到办公室。
保洁已经将办公室收拾干净。
只是可惜了那套护肤品,是他专门为何请夏研制的。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热茶,心想:没办法,只能重新做了。
放下杯子,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五个未接来电,三个是律师打来的,剩下的两个却是端木赢打来的。
想起端木赢对自己的嘱咐,周浩玄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接起。
“喂。”端木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倦怠的鼻音。
“老师……”周浩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端木赢冷哼一声:“不用你操心。你晚上七点来园林接我。”
“是,老师。”
端木赢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
他已经连续两天熬夜筹备竞争新街二期的资料,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又来一个苏义来烦他,让他更加心力交瘁,不免有些暴躁。
“你也是心大,”他靠到沙发上,闭着眼睛喃喃道,“真是闲的没事干。”
苏义喝着茶,冷笑道:“若不是老白拦着,任志远一年前就死了,”
“你少在这幸灾乐祸,”端木赢淡淡,“过不了今晚,他就要给你打电话。”
“那又怎么样?”苏义嗤笑一声,“我是看在老白的面子上没有迁怒于他,北福村被查,他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
“不过,”端木赢耸了耸肩,“就算警方掌握了五年前的实验资料,查到任志远也会断了线索,何必再去冒险杀了他?”
“你懂什么?”苏义怒瞪着他:“任志远就是羊质而虎皮,你忘了,任志远有个私生女,这才是他的逆鳞。”
提到“私生女”,端木赢微微眯起双眸。
谁都不知道这个女儿在哪,她的存在从来没有曝光过。
她就像一个隐形人,在任志远身边安静的活了整整五年。
他沉吟道:“我会再继续派人去找。”
“既然任志远已死,那个女儿也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价值。”苏义的面色带有几分阴鸷。
“你疯啦?”端木赢皱眉。
“你就别管了,”苏义突然缓缓笑起来,“做好你的事,其余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呵呵……”端木赢恶劣地勾勾唇,“那我真是清闲自在咯!”
苏义冷哼一声:“我走了,预祝你成功中标。哈哈哈……”
说着,拂袖而去。
其实,白旭与任志远都是苏义看着长大的,前者与后者相比,悟性和天赋都十分平庸,心理素质也不是特别过硬,甚至很多时候还特别冲动。
苏义摇了摇头,舒服地靠坐在汽车后排座椅上。
看来白旭在作案时,一定留下了一些暴露自己犯罪标签和性格特点一类的证据,让警方捕捉到了细节,得知了白旭的心理。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害怕,进而让他主动来找自己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眼珠一转,勾唇,这是想连他一起抓起来。
以他对白旭的了解。在这种紧张兮兮的关头,白旭是拿不定主意的,第一时间肯定会要求跟他见面。
思忖良久,苏义决定,自己还是去与白旭见一面吧。
苏义刚准备闭目养神,手机就响了。
他了然轻笑,接通电话。
对方迫不及待道:“叔,我……”
“听我说,”苏义沉声打断,“现在的情势并没有想象中糟糕,警方这么做只是打心理战术而已,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之后,吞吞吐吐道:“真……真的吗?”
“好了,”苏义没有正面回答,“你好好上班,别担心。”
“知道了,叔。”
周浩玄这边收起手机,未做停留,便拿着自己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他可不能开着何请夏的车去接端木赢。
只好提前出发,打车来到正义巷入口。
当他坐进驾驶室,鬼使神差地打开行车记录仪,将时间调到早上七点。
车辆与人群陆续出现在视野中,有的骑着摩托、有的乘着计程车,有的穿梭在拥挤的城市中,有的则漫无目标地乱闯,最后画面汇聚在一个穿着德通快递服、戴墨镜及黑色口罩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