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儿走进卫生间,洗完手,擦干水渍,将手机拿出来。打开微信,一个小时了,纪念还没有给她回复,她叹了口气。
晚上九点半,他应该没忙吧?她心想。
她索性直接拨了电话。
然而,纪念并没有接电话。
这么晚了,他在干嘛?
郑可儿有些疑惑,又连续打了两遍电话,仍然是同样的情况。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最后决定再发一条微信。刚编辑完文字,她的手就停在了键盘上,盯着屏幕,迟疑了许久。
她还是选择再打一次,爱接不接。
戴安娜扫了一眼纪念的手机,随即收回视线,淡淡:“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纪念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唇角,“那……我接了。”接着拿起手机,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喂?我这会有点事,明天给你回电话。”
说完便挂断了。
纪念握着手机,长吁一口气。
随即笑着走出卫生间,假意说龙教授让他尽快返校。戴安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纪念回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下,轻柔地吻着她的唇。
郑可儿呆滞地盯着电话。她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失望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必在意。纪念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令她心里难免委屈和难堪。
她低着头走出卫生间,思绪万千,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路过。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撞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鼻端萦绕着淡雅的香水味。郑可儿的脑袋懵了一下,抬起眼睛对上一张英俊的面孔,黑色的碎发柔顺地垂落在额前。
“对不起,你没事吧?”温柔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啊。”郑可儿垂眸,茫然失措道:“是我不小心。”
对方似乎笑了笑,说:“没关系,小心点。”随即转身离去。
郑可儿怔怔地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他是邵子尧。
第二天中午,秋山花府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哎,花老头,连长来了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正在修剪花草的花渐泪头也不抬,轻哼一声,调侃道:“你这老小子,都一把年纪了还摆什么官架子?退伍那年我就应该揍你一顿。”
“哈哈哈……”喻仕容朗声大笑:“现在也来得及,”说着,就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架势。
“赶紧滚,”花渐泪皱着眉,故作生气道:“哪凉快哪待着去,你现在根本入不了我的法眼!”
“我看你真成了‘花痴’了,”喻仕容笑道。
他们在部队时就不对付。
干什么都要一较高下。
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老喻还偷他的鞋穿。
真是气死他了。
“唉,你能来,我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花渐泪这次没怼回去,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们在部队大比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闻言,喻仕容沉默下来:“老花,你胡说什么呢?”
喻仕容知道,妻子受伤对花渐泪来说是一生的痛,自从妻子去世,他整颗心都空了。
花渐泪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感慨道:“我记得当初我和你打赌输了之后,你还嘲笑了我一段时间……”
喻仕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他和花渐泪关系好,经常斗嘴。
但俩人也是无话不谈,彼此的秘密几乎都知道。
“呵呵,”喻仕容干笑一声,掩饰性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道:“行了,今天咱们不提往事了,说点儿正事。”
花渐泪挑眉道:“什么正事?”
与此同时,何请夏正推着伏清柏去往仲齐的病房。
当知道仲齐中毒昏迷后,伏清柏只觉得心烦意乱,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入了心里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
他经常调侃仲齐,他是他从大街上捡来的兄弟。但这个兄弟却是他最珍视、最信任的存在!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形影不离,互相扶持、互相依靠,早已让他们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而伏清柏更是将他当做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家人,如今见到他被毒害,自然担心得不得了。
由于病情比较特殊,仲齐被安排在单人病房。
当伏清柏看到病床上的人时,一时间没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这样一张俊逸的脸,苍白无血色。
“小哲。”何请夏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道:“别太担心了,仲齐明天早上就醒过来,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嗯!”伏清柏重重点头,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良久,他缓缓开口:“姐,你知道吗?仲齐跟我一样没有家没有父母,孤独得像是一块石头。当我看到他那双不服输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所以我决定帮助他,让他变强!这辈子都站在顶峰,让别人都仰望他,谁都不敢欺负他!”
“他以前……”
何请夏静静听着。
这是他们相认以来,第一次听到弟弟讲自己的故事。这么多年,弟弟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她的心疼极了。
“我知道,姐一直支持你!”何请夏温柔地摸着伏清柏的脑袋。
“谢谢姐。”伏清柏感激地看向何请夏。
另一边,花府。
“什么?”花渐泪惊呼,拿着修枝剪走向坐在客厅里的喻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