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生碣就立在雪中,身上的玄色外袍显得整个人更加挺拔,但是面容却憔悴了些,也瘦了,更加棱角分明。
“陛下。”季思语连忙行礼。
煜生碣伸手想去扶,但手刚刚伸出,却又是放下了,“免礼。”
音色生冷,季思语知道,煜生碣现在肯定是讨厌她的吧,他肯定现在还是以为她的失忆是装的吧。
季思语起身,天上的雪花似乎飘的更大了一些。
“主君,娘娘,回屋吧,外面寒冷,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煜生碣,季思语一前一后进入了屋子,里面很是暖和。
煜生碣挥手,所有伺候的人群然退去,屋子里只剩下了这二人,季思语不由得紧张起来,手指一直攥着衣角,已经揉皱了。
“后日,宫中宴会,孤需要你。”煜生碣眼神清冷看着季思语,而后者却是似乎有些惊讶。
季思语怎么也没有想到,新帝竟然丝毫也没有过问这几日在西南之事。
“陛下……”季思语吞吐。
“服饰今晚就会送来,你试试看是否合身。”煜生碣看着那炉子里的炭火,并未有什么动作。
季思语道:“谢陛下。”
煜生碣微微点头,起身便要向外走去,季思语起身问道:“陛下……我……”
煜生碣并没有让季思语把话说完,他回眸:“孤知道,不必解释。”
季思语就看着新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只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一样。
他知道?
他知道什么?
季思语确实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印象,包括她的父母、爱她之人甚至于她所爱之人,全然没有印象。
从前的种种都跟现在的季思语没有半点关系。
包括国家和朝代,这都不是季思语所关心的东西。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嫁与□□,她自然是知道她应该尽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更何况她现在是一国之母,她更应该同煜生碣一般,爱护他的子民。
前面的种种都和她没有关系,在季思语眼中,林盛同贼人无异,但煜生碣对于她而言只是夫君,陛下,陌生人。
她并未觉的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三人从前的爱恨同她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