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懊恼地说,“放假第一周的时候我们出去找过,之后就来了这里。”
“我们手头上还有一些订货单。”乔治把一沓羊皮纸从书包的最低端费力地拿了出来,“都是之前的产品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们又做出了点新鲜玩意儿,要看看吗?”
“当然。”我眼前一亮,笑着说,“这不就是你们喊我来的理由吗?”
“这个是吐吐糖,之前和你提过的速效逃课糖的一种。”乔治翻出一块糖,“橘黄色的这一半可以让人呕吐不止,但紫色的可以让人迅速止住。”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每次我吃了橘黄色的那一半都吐得没完没了,根本没法歇口气吃紫色的那一半。”弗雷德皱着眉说。
怪不得我最近见到弗雷德明明每次都吃得很多,但脸色却很差。
“看起来很有意思,原理是什么,催吐剂吗?”我接过弗雷德递过来的高级魔药课本仔细翻阅着问。
“答对了。”乔治打了个响指说。
“催吐剂……啊,我找到了!” 我从混血王子密密麻麻的笔记里艰难地区分出了课本原本的文字, “看起来是作用正常,但活性过高……我看看……顺时针搅拌七下,再逆时针搅拌十三下,应该就是这个了——哦不,也有可能是薄荷叶片的量需要调整……”我仔细核对着所有用材和制作过程,弗雷德迅速地记着笔记。
“看不出来,斯内普的课居然真的教了不少东西。”乔治若有所思地翻了翻前面的笔记,“鼻血牛轧糖说不定也是这个问题。”
“如果你们肯认真听一听课,弗雷德也不至于脸色比挂在墙上的家养小精灵脑袋还难看了。”我无奈地说。
“因为某个见色忘义的兄弟只肯试验昏迷花糖和鼻血牛轧糖,却不肯分担吐吐糖。”弗雷德怨念深重地看了乔治一眼。“哦,兄弟,我的嘴还有别的用处呢。”他惟妙惟肖地学道。
“谁让安吉丽娜不在呢,兄弟。”乔治非常坦然地说。
我想起那些见缝插针偷偷发生的吻,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换作之前的我,可能还会为此感到脸红,但现在我已经非常习惯他们的玩笑了。
“安吉丽娜即使在可能也只会嫌弃你,弗雷德。”我不动声色地把《高级魔药制作》还给他,并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真过分。”弗雷德撇了撇嘴,“你们三个都这样对我,真让我伤透了心。”
“如果不是环境严峻,我倒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错。”乔治小心地收起了吐吐糖,一边说着,“可以自由使用魔法,没有妈妈管着,没有珀西……”他猛然收住了嘴。
“珀西怎么了?”我看到弗雷德的眼神也冷了下去,不由得追问道,“唐克斯只说让我们别在你们爸爸妈妈面前提他,为什么?”
“因为每次提到珀西的名字,爸爸就把手里拿的东西砸得粉碎,妈妈就放声大哭。”弗雷德不高兴地回答。
“我想我们总算摆脱他了。”乔治说,脸上露出一副很难看到的怪相。“听起来不坏,是不是?”
“别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由得拉起了乔治的手,担忧地问。
“珀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弗雷德说,“我从没见过爸爸跟谁吵成那样。平常总是妈妈大吵大嚷。”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来这里之前,”乔治说,“珀西回家了,告诉我们他被提拔了。”
“这不可能!”我惊呆了,“他虽然是个工作狂,但在克劳奇那件事上他犯了严重的失察罪,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等等——不会吧——是福吉——?”
“你发现了。”乔治耸了耸肩,“他们给了他一个福吉部长办公室里的职位。对于一个从霍格沃茨刚毕业一年的人来说,这真是一份求之不得的好差使:部长初级助理啊。他看起来比当上学生会主席时还要得意一万倍。我想,他大概指望爸爸会很高兴呢。”
“可是爸爸没有。”弗雷德忧郁地说。
“他当然不会——”我想起了两周前在校医院里的对话, “韦斯莱夫人说过福吉和你们的爸爸互相看不惯,是不是?”
“不止如此,”乔治皱着眉说,“福吉在部里大发雷霆,禁止任何人跟邓布利多有任何接触。”
弗雷德接着说道:“他们都认为他散布神秘人回来了的消息是故意制造事端。”
“爸爸说福吉明确指出,凡是与邓布利多有任何瓜葛的人都不能再待在部里。”乔治说。
“问题是,福吉怀疑到爸爸头上了。他知道爸爸跟邓布利多关系不错,而且福吉一直觉得爸爸有点儿古怪,居然对麻瓜那么着迷。”
“所以他才提拔珀西——”我有些明白了,“这哪里是提拔,简直是在你们家插了个间谍,还顺带绑了个人质。”但转瞬又觉得非常难以理解,“韦斯莱先生和珀西一定都清楚这件事,不是吗?那为什么——”
“是啊,不仅明白了,还以此为傲呢。”弗雷德话里带着刺。
“他说自从他进了部里,就一直不得不拼命挣扎,摆脱爸爸的坏名声;他还说爸爸没有一点抱负,害得我们一直过得——那句话怎么说对来着,哦,‘穷得叮当响’‘兜里比脸都干净’。”乔治哼了一声,“如果把他脑子里的水全倒出来,他空无一物的脑壳会比我们的口袋更干净的——连叮当响都发不出来。”
怪不得当我说陋居更明亮温馨时韦斯莱夫人都快哭出来了……
“太过分了。”我气得把乔治的床单攥出了一堆褶。
“不仅如此,”弗雷德嗤笑着说,“他说爸爸与邓布利多为伍真是蠢到了家,还说邓布利多眼看着就要有大麻烦了,爸爸会跟着他一块儿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