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喻,我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像握着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事发突然,我都没有提前为她准备礼物,就连原本约定好的“共同的生日”也从去年开始失约了,提到约定……
我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银西可,郑重其事地放进她的手里。
“这是赌注,”我郑重其事地说,“我的一定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等到我们下次见面拥抱的时候,你再把它还给我,和我交换真正的生日礼物吧!”
***
更晚一点的时候,赫敏和拉文德先后回来了,并且带回了一个口信。
“瑟吉欧·沙菲克在门口等你,看上去是有话要对你说。”赫敏欲言又止地说,“如果需要我们帮忙,就通知一声。”
当我再次推开画像时,看到瑟吉欧正站在走廊的尽头对着夜空出神,他的手伸出了窗外,像是要感受一下夜风的温度,从潮湿的雾气里打捞一点月光,又像是要触摸遥不可及的星星。听到动静,他回过身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恍惚。
“听说普威特先生要带你离开英国,我来道别,”大约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表情,他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你不会要一个人留下吧?”
“我不想对你说谎,”我坦诚地说,“是的,我会留下。”
“对我?”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特指吗?”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好像真的从未了解过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好感,莫名其妙的劝告……但到了今天,我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了。
“我不理解你,瑟吉欧,”我直白地说,“我从来都不理解你对我的态度,我不明白我在你这里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这一切源于什么。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对于你那些从不坦诚的关心——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我只能用坦诚来回报你,如果你认为这也可以是‘独特’的,那么它就是。”
他的表情似乎难得的失控了一瞬间,但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原来如此,”他缓慢地说,“是我没有意识到,原来你最看重的,是这样的。”
“那么,这一切源于初见时的机缘巧合,始于你为朋友的失散那一瞬间崩溃的感同身受;当你为波特不平并坚决地站在他身边时,我开始好奇;当你因为韦斯莱的犹豫和回避而痛苦和愤怒时,我同等的不解和不甘;当你不带偏见地为沙菲克家说话时,我感到欣喜。”
“以及……当你不顾劝阻地要走自己的路,明知道那可能会通向死亡时,震惊和悲伤……为什么会震惊和悲伤,塞茜莉亚,你明白吗?”他轻声地反问,明明平静的语气,却像是深湖上突然掀起巨浪,他垂眼凝视着我, “我起初也不明白,但如果要解释的话,也许这很荒谬,但……或许……”
我心中警铃狂响,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感到了危险,想要转身跑开但又被什么牢牢钉在原地。
“也许有这样一种可能,”他轻轻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的推论,“你应该比我更早意识到……爱,你们这样称呼它,对吗?”
“或许,我爱你。”
黑暗中窥伺追随已久的蛇,一旦袭击,就不会落空。虽然我时常抱怨他从来不肯把话挑明,我也就没有拒绝的机会,但当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我依然在这难以言表的震动面前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沉默着,直到理智驱散了震惊,重新回到了我的神经里。
他也并不催促我,这话说出来本就不是为了要一个回答。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这样说?”我定了定神问道,“是依然希望我留下吗?还是只想看到我动摇?”
“你当然不会动摇,”他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理所当然地说,“这就是我没有成功的原因,不是吗?即使你明明知晓这条道路充满危险,或许明日就会死去——你也做好了准备。”
“不,我才不会计划死亡,”我再次为他的逻辑感到奇怪,即使我确实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我意识到我们所说的不是一回事,“我只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它的尽头不是死亡,而是光明的未来。哪怕中途……也许我不一定看得到,但那不重要,死亡只是一场冒险,而不是终点。”
“有趣的观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的感觉没有错,你的身上曾经有着同类的气息……但你已经不是夜晚闪烁的萤火,而是永远高悬的月亮。是我迟到了而已,这个结果我可以接受。”
我实在不能理解他所说的同类的气息指什么,他先前说的那些感同身受也令我惊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对我的了解和注视,远比我接收到的还要多。
“月亮不会发光,它只是反射太阳的光芒。”我和他的对话总是充满了哑谜,想到这样的关系总算要告一段落,不得不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变得更坦白起来,“而且即使我们更早相遇,结果也不会改变。”
“谁知道呢,”他微微颔首,“命运并不总是如我们预期一样行进,不是吗?”
“再会了,塞茜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