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等我回来”,春杏再次肯定了他们可能在做什么。
春杏脑袋一团乱麻,无名不是与那登徒静交往密切,要入赘到她家么,怎么一转眼又与自家女郎君幽会小树林了?
“春杏,刚才的事你莫要与他人讲,春桃也不可以告诉她。”顾简压着声音向身后正在推理案子的春杏道。
难怪女郎君上次看到无名与那登徒静抱在一起时回到清芷阁倒头就睡,可他们……是什么时候……
见春杏不应,顾简停住脚步回头,春杏趔趄一步差点撞了上来,“听到了吗?”顾简语气严肃问。
春杏点点头:“听……女郎君说什么?”
“……刚才的事莫要与他人说起,春桃也不可以,不然你就离开我,离开侯府!”
春杏急忙摇头紧接着又木然地点头:“记……记住了。”
顾简继续向前走,她怕打击春杏的三观,于是边走边又向她解释道:“我与世子不会成亲。”
嗯?!春杏不解,一双眼睛充满惊疑,嗫嚅道:“难道女郎君……要嫁给无名?”
“……”顾简未搭话。
回到清芷阁,春杏依然神情木讷,春桃正在给顾简调水温,洒花瓣,看到春杏眼神迟滞趁机悄悄问:“怎么?挨训了?”
春杏摇摇头,想到顾简交代的话急忙又点头。
春桃以为春杏只是像平常一样被斥责了几句,也不以为意没再问详情,又自顾自地继续着顾简沐浴的事项。
就在顾简脱衣靠坐在浴桶里时,春杏一晃眼便看到了她糯白的颈窝处一个鲜红的梅子印,春杏瞳孔如猫骤然“扩大”,愣了一息后又急忙将一缕长发拉到颈侧把那一片印迹掩了起来。
*
第二日晨光熹微顾简便起来了,春杏知道顾简今日要早起,她也早早过来给顾简梳妆打扮。
坐在铜铃前顾简才看到自己颈侧那枚似心型的印子,当即心尖一跳,耳朵发热,昨日太过忘情,什么时候留下的这个印子顾简根本没有感觉。
她从镜子里看看春杏,春杏一脸羞涩的样子,显然是看到了的神态,“女郎君,一会儿铺点粉,盖一盖吧。”
顾简耳朵越发烫了起来,微微清清嗓子,“嗯。”
于是顾简今日的发型也不同往常,颈边多了两缕头发,更添一丝可人。
整好衣装,顾简便往前院去了。
此时沈光正站在前院里,顾简停在思贤堂与前院的大门后犹豫不前,食指捏着一个藕粉锦袋开始踌躇。春杏比顾简还要紧张,低声道:“女郎君,侯爷在呢!”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停下。
犹豫几息,眼看刘飓就要走了,顾简还是硬着头皮从门后走了出来,款步向对方走了过去。
看着顾简走来,刘飓眼神如炬,沈光顺着刘飓的眼神回头看去,“阿芷?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顾简微微含笑:“听说无名今日要离开了,所以过来送送他。”
沈光没想到自己女儿竟会亲自出来送平常很少交际的无名,想来定是那次去云泉禅寺扭伤脚得他照拂所以心存感谢。
沈光正思忖间,顾简走到刘飓面前将手里的锦袋捧起来道:“上次寺中扭伤了脚多亏有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飓讳莫如深看着眼前人,二人眼神交织,一息间像是说了千言万语,站在一旁的春杏紧张地脚趾扣地:侯爷还在呢,不要这样!
沈光到底是过来人,看到二人的眼神,对刚才自己的推理有了一丝猜疑,不禁眉心浅浅一蹙。
再看那袋子里也不像能装多少钱财的样子,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思绪翻涌间
刘飓终于将锦袋缓缓握在手中,“多谢。”
只简单两个字,没有过多的情绪。
随后刘飓又与沈光拱手道别,没太多言语很快便出了大门,向不远处的一辆辎车走去。
顾简站在大门口眼神旖旎却不自觉,沈光暗自咋舌,自己宝贝女儿怕是……!
想来这无名仪表堂堂沉稳内敛,全然一副万人迷的英姿,比那些描眉扑粉,随身带着小镜子的粉郎不知胜了多少倍。
就连自己这个年过半百的大男人都对其赞赏有加,更何况是桃李之年的小女娘,如若被那些粉郎身边的少女少妇看到,只怕那粉郎当即就会变成孤寡了。
如果不是女儿已经与世子有了婚约,倒真有心让无名做自己的乘龙快婿,只奈何天意弄人!只希望女儿能淡化自己心中的那一丝悸动,以免暗自伤神。
刘飓走到马车前,眼神如铁回头看了一眼顾简,很快便上了车。
姜彦戴着斗笠,一身车夫打扮,看到门口站着的顾简和春杏想起了那日去云泉禅寺的情景,随之露出一个浅笑。
门口的人倒是根本没认出姜彦。
“走吧。”
于是姜彦御马前行,很快消失在街头。
沈光看自己女儿悠长空洞的眼神轻咳了一声,“芷儿,回吧。”
顾简这才回过神,冲沈光会心一笑,“嗯。”
进了院子正好迎上魏清璃,他向沈光微笑拱手行礼:“侯爷。”
“清璃公子这是要出去?”
“是。”
沈光知道自己女儿见到魏清璃总是要寒暄几句,于是向魏清璃道一句:“那清璃公子请便。”说完自己向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