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安慰让影一涨红了眼眶,“属下从谢大人那里拿到调查信后,在回锦城的路上遭到了伏击,差点命丧。不过能为主子效力,属下觉得值了!”
魏临渊叹了口气,拿出前些日子他装病,大夫开的化瘀止血药丸递给影一。
“你先服上这药丸,说是有化瘀止血的作用。明日待伤势没那么瘆人了我再带你到医馆去。”
影一若是这个样子现身医馆定会被人报官带走的。
“谢主子。”影一从怀里掏出密信递给魏临渊,便打开桌上的药罐倒出了几粒黑色药丸子,一把送进了嘴里。
魏临渊接过已经被鲜血浸湿的信纸,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慢慢打开了它。
薄薄的一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先是抒发了对他的关怀,然后就是对当年慕容相离京的真相的调查结果。
谢明城是吏部侍郎,主管的就是官员变迁调动,这调查对他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
信上说,当年慕容相之所以告老辞官其实是皇上授意的,逼他离开的,好像是知道了一个皇上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本欲将他灭口,但是慕容相在天下学子心中分量太重,如果出事怕引起朝中上下不安,于是就逼他辞官归隐了。
秘密?魏临渊想到了那日在宫中无意听到的争执,早知当日便听下去了!
不着边际的想了想,魏临渊又将心思转到了信上,除了慕容相当年辞官的真相外,谢明城还在信的最后,写上了自己隐约猜测的一些内幕。
“此秘密似乎与你爹的死有关,我听先父曾经说过,有一次去找你父亲的时候,见过他跟慕容相在书房里争吵,似乎是说他出征会有危险,劝他不要去,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了。之前,我并没有在意过,但现在想起来此事,始终耿耿于怀。
慕容太师品行正、为人厚道,跟你父亲应当关系匪浅,或许你可同他谈谈。”
魏临渊攥着信纸的手一紧,脸色也跟着有些苍白起来,果真如此?!当年竟真的非意外?!
魏临渊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似再也支撑不住了般倒退几步,跌坐到了床上。
“主子!你没事吧?”
魏临渊回过神来,苍白一笑,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的塞进了怀里。
“你安心在此休息,今晚我去客栈暂住一晚,明日也不用冒险去医馆了,我从外面买药回来便是。”
看着自己主子脸色不好,影一不敢多言,直接点头应下。
魏临渊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又折了回来。
“主子?”影一看着魏临渊纠结的样子,有些疑惑。
“你那还有银子吗?”魏临渊觉得自己臊的不行,竟问属下借钱。
看着呆呆望着他的影一,他补充道。“放心,等回府了,我十倍补给你!”
回过神来的影一强忍笑意,从怀里掏出了钱袋。
“里面有五十两,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麻烦主子,帮忙买药了。”
影一非常好心地帮他找了个借口。
魏临渊横了他一眼,接过银子,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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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后,魏临渊躺在床上一遍遍看着那张信纸。
慕容相好像知道当年真相,他究竟要不要问?还是……像当年那样逃避真相?
没想到刚跟乔灵之谈完没多久,就真的再次遇到了抉择的时刻。
命运还真是好笑!
翌日,天刚蒙蒙亮,魏临渊便身披晨露赶回了小院。
看着了眼乔灵之仍是紧闭的房门,他放慢了脚步,轻轻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而房间里的影一,因为伤痛只能靠坐在床边浅浅打盹,听到房门的动静,他瞬间睁开了眼。
“主子!”
魏临渊将伤药递给影一,“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打些水来,把伤口清洗一下再涂药膏。”
影一望着主子的背影,内心激动不已,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得到主子的照顾,这要是让其他几个知道了,还不得羡慕死。
魏临渊刚一出门,就跟从院子外面回来,一脸憔悴的乔灵之打了个照面。
“你昨夜干什么了?没回来?”魏临渊今早回来看房门紧闭还以为是没起床,没想到她竟是压根就不在院子里。
“别提了!”乔灵之打了个哈欠,“老爷子自从去客栈看过那讲堂后,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看着那些迎宾小姐礼仪得当,就拉着我帮他指导上台的注意事项。这不,折腾了一夜!”
“也不知道那么大岁数了,哪来的精气神?”
乔灵之实在困得不行,现在只想回去补个觉。
“不跟你说,我要进屋睡会儿了。”
魏临渊也没拦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乌青的眼圈,心里泛起了一丝心疼。
“快去睡吧,我会跟下人交代,不要打扰你的!不就是个讲学吗?别把自己累坏了。”
乔灵之没说话,朝他摆摆手,就进了屋。
应该是魏临渊交代到位了,乔灵之一口气睡到烈日当头都没人喊她。
被热的不行的乔灵之,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决定先去后厨那边扒拉点吃食去。
她记得自己之前让厨娘帮忙放冰窖里冰镇的草莓冰沙应该还有几碗呢,她得来点解解暑。
“没了?!”乔灵之看着满脸歉意的厨娘,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对,今儿个府里好像来了几位贵客,老太爷那边又是弄热锅子、又是弄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