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分钟里我教会了柯特数种潜行勾引方法,包括但不限于,抛硬币。其中要属抛硬币柯特做的最好。我怒其不争,这家伙真是个败家子,他扔的还不是什么小面值的硬币,扔出去了也不捡回来,真当钱好赚!
柯特如果知道一定会喊冤,他的逻辑说不通哇,只有扔硬币才能让他觉得有一丝合理。
我是不让他再扔了,这个败家孩子一进一出还不知道任务所得能不能赚回来。
“咻~”“呃——”“咚!”
“谁?是谁杀了他?!给我滚出来!”
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比如我手一滑,将罐子正中守卫的后脑勺。他直接晕死过去,惊动了旁边人。
我瞬移到守卫身后,高高举起随身携带的小锄头猛砸下去。
“啊!救——”“噗哧”
“杀、了、你……”“噗哧”
一下、两下、三下……
又一下、两下、三下……
“好险好险,差点就触发警报了。”我把滴着血的锄头别回腰间,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笑着对柯特说。
发尾随着大幅度动作的停止还在悄然晃动,柯特的眼神有些呆滞,荷莱的脸上实在算不上好看,那个守卫比她高一些,喷溅状的血迹在她脑门上开了朵花,血液顺着重力流淌下来,从脸颊到脖颈,被荷莱就此拦截下来,漫不经心地抹去。
柯特也出过几次任务,除非雇主要求,他家做任务一般不会把场面弄得这么血腥。
血红的脸挡不住她含笑闪亮的眼睛,可是加上荷莱脚下脑子都被砸扁的情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仿佛只是用锄头挖土种下一株惊悚草。
不,这人什么时候干过活。更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永远在用一副吃饭喝水的表情,做一些奇怪得令人发怵的事,记得那次她的脸也是通红通红的。
柯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异常快,自他学会控制心跳和呼吸频率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柯特后来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他自出生起接触的只有家人和管家,女性更是少之又少,荷莱是全新的“一种人”,于是只当这种感觉是面对像父亲、大哥强者的一种敬畏。
但此时此地,更重要的是……
柯特崩溃却还压着嗓子怒问:“你杀人干什么?!我们是潜行进来偷偷救人的,潜行,潜行!!!”
果然是个游戏小白,我贴心地对他解释:“潜行是不被人发现完成任务,只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就不会有人发现啦!”
柯特:……好有道理,他认了四年的字,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年仅八岁的柯特,三观和五官都受到了冲击。
懂的都懂,尸体随时都会被发现,这时候可以继续潜行,但难度显然会提高,而游戏绝对不会只给玩家提供一种通关方法。我一般都会选择杀穿敌方营地,大不了打不过的时候,埋头狂奔再隐匿起来,谁能说我是鲁莽狼狈而不是有勇有谋捏~
柯特木着脸跟在荷莱后面挥扇子,一边挥一边数,这个值多少戒尼,那个值多少戒尼。亲爱的爸爸妈妈,没让他带通信设备是你们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他已经干掉至少三个在暗杀任务网上出现的人了。
这都是钱啊!收不回来的钱!也许流星街通讯不便,他能跑回家一趟,打个时间差,把任务接下来?
按理说死这么多手下,早该被发现了,但是柯特实在佩服荷莱,她又会杀又会埋,把人往监控死角一放,熟练地好像干过千百回。
柯特:“到了。”
我停下脚步,远远地用余光瞟了一眼那扇奇怪的门。金属的,看不出门缝在哪,似乎和墙面是一体的,隐隐还能听到一些声音从里面传出。据柯特说,利瓦·默斯莱无比惜命,这扇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即使外面的保镖叛变或者被挟持,也不能从外面开门进来。
念能力者也要呼吸,唯一的方法就是从房间的通风口潜入。从利瓦·默斯莱本人那里拷问到妮娜的所在位置。这种漏洞自然不可能被忽视,通风口极小,好在柯特是幼童体型,体格也偏瘦,这才能勉强钻入。
通常人选择将罪恶置于地下,隐藏这份自己心知肚明的罪恶,他们尚不能算得正常人,如果硬要分门别类,这一类是“无可奈何的普通人”。利瓦·默斯莱不是普通人,他是流星街长老会默斯莱家族的代表,他在这不是他想在这,也不是他具备代表家族这份资格,是权力的斗争将他送到这里。
向流星街送来一个可恶的人,他大咧咧地在阳光下施展自己的罪恶,日光自他身后而来,将他描摹得像个圣人,理所当然地向调皮的孩子们降下惩罚。
恶心,即便知道这只是游戏,也抑制不住生理的厌恶。
“柯特,这个boss能打吗?”
“……他的战斗力不高,只能算小怪,但是念能力很棘手,受到致命攻击后会变成一只老鼠逃窜,并且会通过某种方法瞬间通知一个空间系念能力着来营救他。”
听上去有点麻烦,也就是说不能吧利瓦一口气弄死了,不然就会像爆浆的黑寡妇一样,死了之后产下一堆小蜘蛛。
不过那个能摇人的方法是什么,芯片还是某种念,前者倒是好解决,再高的科技也抵不住时间的流逝,用手电筒照上一会,老化后就不起作用了。后者麻烦一点,需要既得要一击就中,让利瓦失去行动能力不能触发警报,还得让他不能立马死去,叫来召唤兽。
“开门按钮在墙上,柯特你能在他去按之前打断他的手脚吗?”
“可以。”揍敌客家擅长的不同,但都以速度见长。
“这个给你。”我递给他一团纱布,“打之前先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