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壹珩脸上挂不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劝了两句,李老寡哭更凶了。最后他只能尴尬地站在他老娘身边,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鼓得老高。 送嫁妆的秦二梁等人,也是脸色跟锅底似的黑黢黢的。 秦二梁一把拉过李壹珩,冲他低吼:“大喜日子,你娘鬼哭狼嚎的干嘛?不满意我家瑟瑟,我们就把嫁妆抬回去!这亲事就别结了!” 秦瑟瑟哥哥也帮腔道:“就是!有这样的婆婆,我们家瑟瑟嫁过来也是受苦!不结了!我去城里打工养着我妹妹!” 李壹珩一听,顿时慌了。 李老寡这名声一闹出去,自己还怎么娶亲?更别说他喜欢秦瑟瑟很多年,早就成了执念了! “不行。岳父大人,我对瑟瑟一片心意!你们不能走!” 秦二梁骂骂咧咧的,指着李老寡道:“我不走,我不走,把闺女送进来给你老娘磋磨么?” 他牛眼睛一瞪:“李老寡,你也别装可怜了!你儿子年轻脸嫩看不到,我跟你几十年老街坊了难道还不清楚,你就是在趁机给我们家下马威,好以后拿捏我家瑟瑟!” 刚才李壹珩死活哄不好的李老寡,被秦二梁两句话拆穿,突然之间就收了泪。 她支支吾吾地嘴硬:“才,才不是!你们用窑姐儿的胭脂水粉……这大家都有眼看的!谁知道干净不干净!” 这时候风向又变了,村民顿时指指点点:“我就说了吧,都说寡母婆带崽不能嫁,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泼辣了。” “就为了区区几盒胭脂水粉?” “我看那胭脂水粉虽说是窑姐儿惯用的款式,也不过是撞了款而已,不等于窑姐儿用过嘛。” 秦二梁往那胭脂水粉一指,越发大声:“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你之前放在彩礼里面的胭脂水粉!这胭脂水粉,是你家好大儿送过来的!也就是扎多了一块红绸子,就认不得了?” “哇!”众村民又哗然,“原来是这样?” 事情忽然反转,秦二梁叉着腰质问:“那我问你,这胭脂水粉你哪里来的!” 就连李老寡,都惊呆了!连哭闹都顾不上了,眼珠咕嘟咕嘟的直转! 李壹珩跺着脚,埋怨道:“娘!你说你闹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家绝后?” 再这样下去,就没法收场了! 原本他们打算好好炫耀一番,所以把到处门户大开,还宣扬得全村皆知的,让大家来看收嫁妆! 结果出了个大洋相! 一听说李家要绝后,李老寡慌了!收了眼泪,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就是不乐意看到你受委屈,哪儿有娘亲不疼自己儿子的……” 李壹珩道:“现在快点收了眼泪,当没事人的收了嫁妆吧!这么多人看着,脸都丢完了!” 话音才落,秦二梁就在那边催促了,“吉时到了!收还是不收,给个准儿!不收老子就把嫁妆抬回家去,顺带的宣扬一下李老寡欺负没过门的儿媳妇。谁也别落好!” 李壹珩忙上前去,陪着笑脸,作恭打揖的,说:“岳父,都是一场误会。我母亲也是心疼我,一时急了眼了。这胭脂水粉是妖冶了点儿,我当时在城里买回来,是看着它时新亮丽,格外好看,想要讨瑟瑟喜欢。没想到竟然是那种女人喜欢的东西……我一大男人,哪儿懂这个嘛!都是我的错,两位老人家消消气。” 一边伸长脖子,大声吆喝:“接嫁妆喽——” 两名来帮忙的小伙子,腿脚麻利的在屋子里迎出来,按足了礼数接过了嫁妆单子。随着鼓乐响起,院子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李壹珩非常会做人地,出手异常大方,把赏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随着一阵漫天金钱雨,见者有份,围观乡亲得了大红包,也就交口称赞,默契地不再提那胭脂水粉的事情了。 …… 对于村子里的闹剧,秦琴本打算装聋作哑的。没想到秦瑟瑟亲自过来了,还带了手写的红帖子:“姐姐,明天我和珩哥哥成亲,无论如何,你要来喝杯水酒哦。” 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绿茶。 秦琴:“……” 她就纳闷了,这人怎么那么欠呢? 接过了秦瑟瑟的帖子,秦琴看了看自家一大窝,决定还是自己去尽个礼数回来就算了。没必要让孩子们跟着过去看猴戏。 明湛跟在她身后道:“你真的不带我去?” 秦琴摇了摇头:“用不着,你在家带娃。” 明湛斜眼看她,秦琴被他那小眼神看得受不了,说:“行了,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不过,我担心人家会因为你赘婿的身份取笑你……” 明湛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介意。” 秦琴不禁扶额笑了笑,“对了,我都忘了。你又不是那种在意世俗说法的人。那你就陪我跑一趟吧,正好有个伴。” 明湛很开心地答应了。 因为是去喝别人的喜酒,秦琴本又不是喜欢过度打扮的人,也就没有刻意打扮。 次日,清清爽爽的一身就去了喝喜酒。 大红灯笼高高烧,梁下柱上,挂满红绸子。主桌设在屋子里,前院和屋前的村道上,也摆满了桌子。乍一看,场面也是极热闹。 堂屋里,用红桌布装饰的十二人大主桌上,陈设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