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转,便收敛了那一闪即逝的点点情愫,抬起眼睛看着秦琴,是做正经事的模样:“大姐说的话,我记在心中了。可这里面有一个难处,我没有办法带祖母外出。而隔空诊断,应该是不能的吧?” “对于别人来说不能,对我来说,却可以一试。”秦琴手腕一翻,取出一个三角形带蓝点子的小瓷瓶,一个香囊。香囊里有八个小拇指大小的倒流香,小瓷瓶里装的,是清水。 看着这两样古怪物事,岑宇和陈子梅,陷入了沉默中。 秦琴道:“听小梅所述,让祖母失去神智的问题应该是在佛堂上的香里。小梅,你母亲教你不少本事,你应该会制香。想法子把这些虫沉醒神香重新制成香支,来一招偷天换日,把祖母的香换下来。” “虫沉醒神香气性极大,当日我试过,只点一角,那燃点起来的味道霸道无比,压倒对面一炉香。有这八枚,应该足够让祖母短暂回复神智。” “再让她每日服用这瓶灵泉水,滋养虚弱了的身子。等祖母能自己思考,能走路,就想法子带出来,让我瞧瞧。这样方可对症下药。” 秦琴对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吩咐的说话,句句笃定。 因为了她的笃定,小两口也笃定了。 陈子梅笑意越深,口中翻来覆去地默念着,过一会儿道:“大姐,我都记住了。你等我好消息。” 看了看怀表,秦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然晚了,怕节外生枝。” 她想了想,把自己用的怀表,送到了陈子梅手中:“以后,你用这个来看时间。记得每天上发条。” “大姐!这可是你从不离身的贵重物件儿啊!”陈子梅大吃一惊,双手连连往回推,“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要你的!” 秦琴淡淡的道:“这就是个看时间的东西……钱财身外物,唯独是时间,才是最最珍贵的。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是抓住每一个时机。留着吧。这东西我还有。” 陈子梅只得收下了。 秦琴回到湛园,仍旧做自己的事。 可是明湛却说晚上有应酬,临时不回来吃饭了? 这可很罕见……不多久,秦琴又收到一个腿儿来报信:“夫人!夫人!晗棋姑姑派我过来,说湛爷在她家书寓里喝多了,让夫人派人去接他回家!” 明湛在窑子里喝多了? 秦琴心里头一阵卧槽,这可是穿越过来的头一回! 她立刻换衣服,道:“套车!我亲自跑一趟!” 三两下换好了外出的便服,秦琴正准备出门,却发现秦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马厩前面,嘴角还带着刷牙残留的牙粉白沫。秦琴道:“小夏,娘出门去接爹爹。你先去睡觉——” 秦夏盯着她,突然道:“娘。回来的时候……别走原来的路哦。” 秦琴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小夏说话如此流利了?” 秦夏一直是有些口吃的,不过他年纪小,所以家里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挖苦取笑,任由他顺其自然的。 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孩子自己就长好了。 扬起圆鼓鼓的小脸,秦夏满脸和年纪不相称的郑重其事:“娘,记得哦。回来的时候,不要走去的那条路。” 同样很是郑重其事地点了头,秦琴道:“好,娘记住了。” “拉钩钩。”秦夏踮起脚尖,伸出胖乎乎小肉手。 秦琴跟他小拇指相扣,“好。拉钩钩。” 秦夏的丫鬟招娣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她看到秦夏跑到马厩前面,吓得脸都白了。脚不沾地跑过来,“少爷,原来你在这儿!” 又对秦琴屈膝行礼:“夫人,是奴婢的错,没有照顾好少爷。这么晚了让少爷跑了出来……” “没事。”秦琴道,“你们回去睡觉吧。不用等我了。” 秦夏乖乖地跟着招娣走了,边走边回头频频朝着秦琴看。秦琴对他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定记得他的嘱咐,他才放了心的样子,跟着招娣回了屋子。 …… 小东湖里的“清川”书寓,以船娘晗棋为卖点,一众姑娘色艺俱佳,尤以雅乐及舞蹈见长。原本船娘在湖上飘荡,就是不断弹拨乐器,以琴音来招揽恩客。如今清川书寓,也是占了小东湖湖景最佳的地方,书寓一半在岸上,一边在水上的高脚楼里,更在水面上,固定住了几艘画舫,让名妓在画舫上奏乐起舞,以水色衬声色,端的是风雅风流好去处。 秦琴赶到的时候,花酒宴已接近尾声,有一些猴急的客人已搂着看中的姑娘,进了房内留宿歇息。还有一些留在饮宴处的客人,也是搂搂抱抱,笑声大过琴声。 晗棋身边的丫鬟抱琴,站在书寓后门伸长脖子等老半天了,看到湛园的马车来到,一溜小跑的上前就给秦琴打车帘子:“哎哟,姑奶奶,您亲自来了呀!可算是盼到了,爷在小屋子里躺着呢,醉得可厉害!我们姑娘说安排屋子给他过了夜才走,谁知道这一位醉后力气可大了,谁都近不得身!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花了三倍价钱才找到个跑夜腿的去请您……” 在抱琴一口气不带歇的吱喳声中,脚步也是没停。带着哭笑不得的秦琴,直奔了河船精舍旁一处小屋。那屋子也就是个转身的大小,陈设了个梳妆台,还有一张春凳,看样子是给姑娘们补妆燕坐之处。明湛一大男人,叉开两腿,托着腮帮子,坐在梳妆台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