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黎荆氏和韦卢氏几个跟秦琴交好的帮着秦琴说话,却被苏夫人压了下去。苏夫人带着不为人觉察的趾高气扬,撇着眼睛道:“难怪两位的夫君在官场上止步不前,看来跟两位分不开呀?” 官场上,夫贵妻荣,同气连枝,两个夫人顿时面面相觑的。 ——秦琴却不想忍了! 从这个苏夫人进了屋子开始,满眼就是她那一张一合的嘴皮子。 为了苏云锦出个头什么的,讨点儿口头便宜,她也忍了。 仗着苏家有首辅,连累人家夫君,玩大石压死蟹那一套,算什么意思? 她扭过脸,正好跟被冷落一旁的长门侯老夫人视线相对。老夫人忽地开口:“县君,我相信你。” 到底年迈体衰,声音被那些女人叽叽呱呱的,压了过去。 但,秦琴也是听到了。 她勾了勾唇角,还了个微笑给老夫人,道:“老夫人,得罪了。” 老夫人:“?” 秦琴扬起手,握拳,一记冲拳打到茶几上。 “砰”,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拳把茶几打得四分五裂,顿时叮叮当当,上头的茶盏茶碟,碎了个干净,碎瓷片就跟流弹似的四处乱飞,炸的丫鬟婆子杀猪似的乱叫。 秦琴再捏紧了自己坐着的椅子扶手,“嘎嘣”一响,就跟掰断饼干似的,把官帽椅的扶手掰断了半尺长的一截下来。 杀猪似的乱叫戛然而止。 世界安静了。 秦琴弯了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道:“叫够了没有?” 顺便刻意忽略了黎荆氏在人背后悄悄给她比出来的大拇哥。 所有人脸色煞白,跟一团遇到黄皮子的小鸡崽子似的。苏夫人最先回过神来,立起眉毛高喊:“你、你竟敢动粗!来人啊,把这个粗鲁的女人撵出去!” 顿时四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从柱子后面跳了出来,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摁住秦琴。秦琴翻起白眼,尖声怪笑:“苏夫人,你不对劲啊!人作客你作客,你带了这么多护院嬷嬷来,这是踢馆呢还是作客?” 最怕真相被戳穿。 在场的女眷也发觉不对劲,互相眼神乱飞。 这是,存心闹事?? 老夫人忽地道:“苏夫人,我们长门侯虽然根基薄弱,可也……可也没有得罪苏家啊……” 说完,人看起来似乎被气坏了似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晕了过去! 黎荆氏抢上前扶起:“哎呀,老夫人被气晕了!” ——如果不是看到那呼吸均匀起伏的胸脯,秦琴就信了!但黎荆氏用身子挡住了别人视线,在别人眼里,老夫人确然是晕了过去的。 有人道:“造孽,做客的把主人气晕么?” “苏夫人才不会有错,都是秦县君不好。” “你拍马屁的声音还可以大一点……” 群雌粥粥,这次分成了两派,苏夫人脸上就跟开了绸缎坊似的,红橙黄绿,啥颜色都有,只一叠连声的催促:“快!把她摁住!” 秦琴一脚踹断了椅子腿,把手臂粗的椅子腿打横擎在手中,慢条斯理道:“来呀,有种来打我呀!” “苏夫人,你是不是还没问清楚,你那宝贝闺女,她日夜带在身边那个野男人星儿,是怎么被我打断了腿的?” 不能说穷凶极恶,只好说威胁力十足。 “野男人”“星儿”“被打断腿”…… 女眷们又是一阵眼神乱飞,至于各自抓到什么关键字,就不是秦琴能管的了…… 那四个嬷嬷迟疑了,苏夫人继续催促,四个嬷嬷没办法,一起扑上去——又一起被秦琴一个横扫,全部扫飞!! “啊——” 甚至连惨叫声,都保持一致!! 秦琴一脚踩在离自己最近的那嬷嬷身上,那嬷嬷甚至想要抱着她腿给她使袢子!秦琴黑着脸椅子腿一扫,把那嬷嬷打晕。上前去一把薅起了苏夫人衣领:“我叼你老母,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上大红?狗日的你个贱妇敢打我朝廷诰命,老娘现在就去敲登闻鼓,看看你死还是我死!” 甚至连半分气场都没放出来呢,可刀里枪里笑饮过血的人嘴里放的话,足够把苏夫人这种宅斗高手压得膀胱一抖。黎荆氏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骚臭得很?” 苏夫人跟一只小鸡崽子似的被拎起在半空,慌乱道:“你、你这是威胁我?” 如果她不是还被秦琴拎在半空,那威势还有的。不过此刻跟个风干腊鸭似的模样,跟平日端坐内堂杀伐决断的动动嘴皮子,就相去甚远。 秦琴笑了笑:“威胁?你值得吗?无事生非,挑拨离间,老娘最烦你这种人了!光靠别人给当打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跟我练练?” 练个屁啊练。 苏夫人细皮嫩肉,一辈子干过最重的活儿就是拧毛巾。 再看看秦琴,身量颀长,腿脚有力,声音洪亮,撸起袖子来那二头肌瓦楞发亮的。 平日里没少冷嘲热讽人家这副体态是“村妇”“乡下来的”,如今在扫走了四个护院嬷嬷之后,证明了这是武力值的保障! 魏氏仗着自己是主人,抖起胆子,道:“县君。我们无冤无仇,你也不必闹得这么难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