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知道慕……”她顿了顿，实在不愿提那个名字。
“昨晚明知道他们在二楼包厢，你还让我去，安的什么心？”
姜萤雪倒在床上翻滚着脱下外套，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他们这些富二代给的小费最多，这钱别人赚也是赚，还不如便宜你呢！”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啦！”言小暖轻轻拧了拧她的脸，从衣柜里翻出睡衣帮她换上。
姜萤雪拉着她的手撒娇似地晃了晃，说道：“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俩制造个见面的机会嘛！你呀，这几个月来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肯定还没放下他吧？”
姜萤雪顺着言小暖的胳膊往上爬，下巴搭她肩膀上，小声嘟哝着：“大明星难得回来一趟，你拉不下脸去见他，我就想着骗你过去，两人见了面，把该说的、该问的都说清楚，保不齐你俩就和好了。”
“喜欢了五年的人，不可能说断就能断了的……”姜萤雪说着说着，睡着了。
言小暖拧着眉深深叹了口气，扶着姜萤雪靠回枕头上，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拉上门出去了。
和好？
是回到她以为的从前，还是慕闻野以为的从前呢？
言小暖昨晚想了一整夜，和慕闻野订婚之后的这五年，甜蜜的回忆屈指可数，很多可能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剩下的，都是在等他回电话、回微信……
每年偶尔见次面，不是他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言小暖陪他妈妈下厨做饭，就是要陪他一起去找兄弟、朋友喝酒……很忙、很热闹，也很累、很无聊。
言小暖回卧室找到手机，有不少未接来电、未读信息、微信，没有一条是来自慕闻野的。
“言小暖，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自嘲地笑了笑，逐一将手机里有关慕闻野的所有联系方式，统统删了。
言小暖坐床边发了一会儿呆，点开微信找到许慕。
编辑了许久的文字，反复修改后给对方发过去：关于“恋爱合约”，我想跟你协商一下解约的事。
发完信息，言小暖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对方迟迟没回复。
她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饭菜，突然就没胃口了。
她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坐起身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提醒的备注是“许慕”。
言小暖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喂？”
“为什么？”
许慕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金属的质感，清冷又疏离，直奔主题，“作为合作方，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你临时决定毁约的理由。”
“我、我不想再继续履行合约里的内容了。”言小暖说道。
“我刚刚冒犯到你了？”许慕问。
“……没有。”言小暖嗫喏道。
许慕那边沉默了数秒，说道：“你应该没忘记，我为什么会选择你作为合作伙伴吧？”
言小暖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许慕的表妹，是言小暖的初中同学。
大前天，她主动约对方一起吃饭，想通过同学，将多年前欠许慕的医药费还给他。
见了面才发现，一起打了大半年游戏、还在Q上教她如何预防姨妈痛的，不是同学，而是许慕本人。
起因是当年分开时，同学留给言小暖的Q号，是她表哥许慕的。
碰巧那天吃完饭外面一直在下雨，两人又住在同一个小区，言小暖搭许慕的车回来，被她妈妈撞见，还误会许慕是她的新男友。
之后的半小时，又遇上许慕外婆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催他去相亲。
两人的家长碰面后，言小暖妈妈成功误导了许慕的外婆，双方都以为言小暖和许慕在谈恋爱。
当天夜里，许慕提出让言小暖扮演他的女朋友，陪他外婆玩一个星期。
“我知道都怪我，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解约吧。”言小暖手指不停地抠着沙发。
手机那头的许慕再次陷入沉默，许久后，他问：“就因为我是慕闻野他哥？”
言小暖没有否认这一点，说道：“合约再继续下去，你也会觉得尴尬吧？”
不久前才和弟弟解除婚约，现在又和哥哥假装情侣，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养了她三年的慕家人呢？
“你想好了？”
“是。”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
言小暖总算松了口气，对许慕既感激又愧疚，“你外婆那边，不如就跟她说你女朋友临时有事要出差，一个星期后你外婆去了国外，对你这边应该就鞭长莫及了。”
最后这句话，是签合约时许慕跟她说的。
许慕语气平静地说道：“有关违约赔偿的条款，合约里有详细说明，我拟好解约合同后再跟你联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违约……赔偿？！
言小暖傻愣愣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忙不迭回到卧室。
她趴地上，从床头柜下面找出那份沾了灰尘的“恋爱合约”，坐床边一条条默读合约的内容。
签约的时候想着以后有了许慕做挡箭牌，她妈妈就没理由再逼她去相亲，有关合同里的条约只是粗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现在重新翻看，言小暖整个人都傻了。
合同里标明了，言小暖履行合约内容后，许慕帮她支付一年的房租，若是中途有人毁约或解约，需向另一方支付十万元的违约金。
十万元！！！
签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