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开这家琳琅斋,最初,虽然是小狐狸的主意。但她丝毫不争功,少言、守拙,一直只乖顺地守在门外迎客。
杜贤雨又丝毫不吓人地,气哼哼瞪了石亭灿一眼。一转身,笑哈哈到门外迎客去了。
石亭灿接着介绍其他东西:“大伙儿再来看看这个,枯荣扫帚。这扫帚,是用扫把精的枯枝扎成的,实用得紧。朝它洒些清水,它便变得枝青叶翠,一跳而起。命它打扫哪里它便打扫哪里,抵得上五六个粗使丫头。”
一个胖胖的妇人说道:“扫把精,最是厌世自弃,阴晴不定。一忽儿低沉,一忽儿又喜悦。这枯荣扫帚,出自扫把精,自然也是一样,又怎么会乖乖地听我的话?”
石亭灿笑道:“虽说枯荣扫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它最喜欢听好话了。你好言好语地夸它一通,它一高兴,不就任凭你驱使了?再则,扫把精每当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清醒七天。而这把枯荣扫帚里边儿,只有三根竹枝,取自扫把精。其他的,都是普通竹枝。所以啊,它只会清醒一刻钟,就会再度枯萎、沉睡过去。就算它一惊一乍,忽悲忽喜,惹人厌烦,也不会持续太久。五两银子一把,顶顶划算啦!”
她周围的客人,又嗡嗡议论起来。
有的说道:“这么说来,这枯荣扫帚也不错啊。石四小姐,拿一把我瞧瞧。”
有的说道:“那些公侯富户,动辄花成百上千的黄白之物,买道行精深的妖物。我们这种贫寒人家,也就只能从牙缝儿里挤些碎银子,买买这种只有三根妖枝的枯荣扫帚!”
有的说道:“甭管它三根、四根的,它好歹算是个妖物!买回去,摆在家里,在街坊四邻、七大姑八大姨面前,也算是个体面。”
有的说道:“这话不错!现如今,京中但凡过得去的人家,谁家没有从石府,买个一两只妖物回去?自家人关起门来,吃糠咽菜没关系,面子上一定要过得去!五两银子公道得紧,不算贵。来!给我来一把!”
有的说道:“我也来一把!给你银子!”
没多久,一堆枯荣扫帚,也被抢购一空。
石亭灿颇有成就感。
一天下来,琳琅斋宾客盈门,所赚颇丰。此后,他们四个天天都过来。一旬之后,除去房租、布置的本金,竟赚了将近三百两。悉数都交给了梁丘松,入了石府公账。梁丘松那张威严的脸上,虽没大表现出来,但小狐狸看得出来,他心里十分高兴。
这一旬之期的后几天,石亭灿的兴致渐渐弱了。所得交公之后,她彻底把琳琅斋抛到了脑后,去都不去了。石亭灿不去,杜贤雨自然也不去了。只有小狐狸、石亭秋两个,每日都过去,开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