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当我结束了上午那如同噩梦一样的魔药课考试后,我便坐在礼堂里,一边吃午饭一边捧着魔法史笔记本浑浑噩噩地复习着妖精叛乱的过程*。就在这时,一只手遮住了我笔记本上的内容,那人突然问道:“叛乱妖精的名字?”
“呃……邋遢鬼……波波?”
路易斯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收回手说:“放弃吧,你还不如好好吃饭呢。”
我绝望地捂住耳朵,死死地盯着笔记本,想把邋遢鬼拉拉等类似的名字狠狠地刻在脑海里。见我没有反应,路易斯便越过我,开始和德拉科聊起天来。
“你看到第三个项目的场地了吗——”
第一次妖精叛乱发生于1612年……
“——那可能是个迷宫之类的——”
妖精叛乱的起因是……
“——来了不少傲罗——”
……反对巫师的歧视和偏见……
“说到傲罗,我也想——”
“啪。”我合上笔记本的声音打断了路易斯的话,两个男生同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更生气了,“你们俩非得隔着我说话吗?”
“哎,考前综合症,是不是?”路易斯笑眯眯地揉乱了我的头发,随后,他便轻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祝你们好运,我们晚上见。”
下午,考试的大教室里闷热异常,我捏着羽毛笔,只觉得眼皮格外沉重。于是我只好高高地抬起眉毛,似乎这样就能避免我的眼睛闭上似的。只不过四周那些写字的沙沙声与窗外不知名的虫鸣听起来如同美妙的催眠曲,而我眼前的文字也开始跳起舞来——
“啪嗒。”
好像是羽毛笔里的墨水滴在羊皮纸上的声音,我模模糊糊地想道。
“啪嗒、啪嗒。”
这下子我终于清醒过来,急匆匆地想把羽毛笔放到一边,生怕它漏出更多墨水。可当我定睛看向羊皮纸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几滴深红色的圆形液体。它们躺在惨白的羊皮纸上,显得格外刺眼。我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鼻子,随后颤抖着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当我看清顺着我的指尖往下滑落的血液的时候,我便像是狠狠地被人打了一下后脑勺似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感觉自己在不断坠落,身边掠过许多模糊不清的画面。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热闹的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前方的大迷宫。我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第三个项目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就在这时,有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迷宫前方的草地上,周围的人群都沸腾了。他们尖叫着、呼喊着,但奇怪的是,这些声音并没有被灌入我的耳朵,它们仿佛是年代久远的收音机,只能传递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讯息。我缓慢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草地上的两个人,那是哈利和塞德里克。哈利一手抱着奖杯,一手攥着塞德里克,他的嘴张张合合,似乎在痛苦地叙说着什么。我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因为惊恐而颤抖着,就在这时,那些如同被蒙了层布一样的声音突然尖锐地划破夜空——
“他死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我猛地睁开眼,面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而我的心脏则跳得飞快。过了半晌我才意识到,这里是医疗翼,而不是魁地奇球场。
“瑞亚,你醒了?”德拉科关切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他凑过来看着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给你喝了点止血剂,她说你可能是考试期间压力太大了——”
“德拉科,”我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腕,仿佛那是我在洪水里唯一能抱紧的浮木一般,“第三个项目开始了吗?”
德拉科扭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钟,说:“已经开始了,你昏睡了很久。可能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能分出胜负了吧。”
“不行!”我着急地跳下床,却因为头晕得厉害而差点跪下去。德拉科及时抱住了我,他扶着我在床沿上坐下,说:“别管那比赛了,庞弗雷夫人说你得好好休息才行。”
“来不及了,”我闭了闭眼睛,等着那阵晕眩过去,“我得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或者斯内普教授,反正第三个项目不能进行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德拉科困惑地问道。
我站起身,胡乱地开始穿鞋子,快速地说道:“塞德里克会死——我看到了——一切都没有改变,我得去告诉教授们。”
尽管我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德拉科还是迅速地明白过来。他几步跟上正在往外跑的我,一边跑一边严厉地说:“比赛都开始这么久了,你觉得你能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再晕倒一次吗?你不知道考试的时候你有多吓人,如果你过会儿又晕过去,你别指望我管你——”
“你都已经和我一起跑出医疗翼了,”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抱怨,“现在就别说这些了吧。”
德拉科大声地叹了口气,他握住我的手,开始带着我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跑去:“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你每次都不会听我的,可我为什么每次都还觉得自己能说服你?”
德拉科的话奇妙地冲淡了我心里的恐惧,我甚至想笑一笑,只可惜我那不堪重负的双肺不允许我这么做,于是我只好咬紧牙跟上德拉科的脚步。
魁地奇球场上像我的预言里一样热闹,虽然大家并不能看见迷宫里的场景,却还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到底谁会胜出。我和德拉科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越那些长长的台阶,向着看台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
“教授!斯内普教授!”一走近斯内普,我便不管不顾地拽住了他的手臂,哪怕这让他的眉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那件事又发生了——教授,马上会出大事的,我刚刚——”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