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讨厌塞德里克。”在我们又走下一层后,哈利突然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能理解为什么秋更喜欢他——如果塞德里克像马尔福一样浑蛋就好了。”
这话差点让我一脚踩空,我连忙握住楼梯扶手,轻描淡写地说:“那他就不会被分去赫奇帕奇了。”
沉浸在自己的感情烦恼中的哈利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他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接着和我一道朝礼堂走去。还好我们在门厅遇到了同样去吃早饭的罗恩和赫敏,一见到我们,罗恩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睛突然一亮:“嘿,瓦伦丁,你猜怎么着,真被你说中了,我入选我们院队了!”
“恭喜你,”我和赫敏打了声招呼后,笑眯眯地对罗恩说,“我刚刚从哈利那儿听说了。”
“或许你真的在解梦上比较有天赋。”罗恩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我是不是得认真记录一下自己的梦境了?”
“噢,罗恩!”赫敏朝他皱起眉头。
我连连说着“只是巧合而已”,然而罗恩却十分执着地认为我能从他那关于一只会飞的烤鸡的梦境里解读出些什么来,因此当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还在和我描述那个梦里的细节。
“好了,韦斯莱,这说明你以后会成为傲罗——”
“我不明白,烤鸡和傲罗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罗恩一边被赫敏和哈利拽走,一边扭过头困惑地问道。
我哭笑不得地冲他摆摆手,转过身在斯莱特林长桌边坐下,此时正和布雷斯兴致勃勃地聊着魁地奇的德拉科突然提高了音量,语带嘲讽地说:“今年我们不必把格兰芬多放在眼里了,毕竟他们选了韦斯莱做守门员。”
“怎么,”布雷斯礼貌地问道,“他飞得很差吗?”
德拉科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讥讽道:“当然,要我说,他一个球都接不住。”
我莫名其妙地斜瞅着他,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故意做出这副说给我听的模样,难道我看起来很在意罗恩的魁地奇水平吗?
早餐时间,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斯莱特林们的闲聊内容,在发现里面并没有突然出现德拉科·马尔福的花边新闻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昨晚德拉科成功把血人巴罗糊弄过去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血人巴罗并不好奇学生半夜与谁幽会。
下午,格兰芬多会进行第一次魁地奇训练。从德拉科与布雷斯的聊天内容来看,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挖苦他们的机会,而我对那种场面并不感兴趣,因此吃过午饭以后,我便抱着一大堆书去图书馆写作业。也许是因为今日阳光明媚,所以图书馆里并没有很多人,我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的座位坐下,从这里还能看到屋外闪闪发亮的黑湖。我满意地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后,便拿出书本和羽毛笔,开始琢磨起麦格教授的那篇非动物驱召咒的长篇论文。
只不过我才刚写了半张羊皮纸,我便从眼角余光里瞥到有个人站在了我的桌旁。我抬起头,对着西奥多抬起了眉毛:“怎么了?”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座位。”
我瞪着他,思索了半天后,迟疑道:“这里还有位置。”
西奥多点点头,把东西放在我的对面,拉开椅子说:“谢谢。”
“你知道,”我捏着羽毛笔,几次三番试图往下写,最后还是忍不住对西奥多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能不能坐在这里。”
“我比较喜欢含蓄一点的方式。”
我的嘴张了又闭,决定还是不指出他的行为与“含蓄”一词根本毫无关系。于是我点点头,重新埋头于作业中。
尽管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但西奥多安静得甚至让我忘记了他的存在,因此当我写完麦格教授布置的论文,身体向后仰去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抬起头看向了我。
我尴尬地放下了手臂,轻声咕哝了句“抱歉”。
西奥多歪过头,一只手摸了摸放在附近的书本,突然说:“能借我看一下你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吗?我的忘记带了。”
我从旁边的书本堆里找到了自己的,就在要递给他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回收了收手,在西奥多不解的眼神里,我嘿嘿一笑,问:“那你能让我看看你画的护树罗锅吗?”
西奥多挑了挑眉:“你想抄作业?”
“含蓄一点儿,”我学着他的话,厚着脸皮说,“我只是不记得护树罗锅的腿部细节了。”说完,我掂了掂手里的书本,朝他抬起了下巴。
西奥多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成交”后,便扭过头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在递给我的同时抽走了我手里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我接过他那张已经完成的图片,看了眼上面栩栩如生的护树罗锅,惊讶地看向他:“你画得真不错。”
西奥多已经打开了我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勾起了嘴角,扬起手里的书,那页是关于制作缓和剂的,上面赫然一个我无聊时随意涂抹的火柴棍小人。西奥多点点头,说:“和你比起来——的确,多谢夸奖。”
我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地伸手想抢回我的课本。
西奥多眼疾手快地把书收了回去,我抓了个空,恼火地看着他。“在魔药课上画这个,瓦伦丁,”西奥多抬起眼睛,里面含着一抹笑意——我相当怀疑那是嘲笑——他接着说道,“怪不得你总是配不好药剂。”
“诺特,我警告你——”
“抱歉,”西奥多敛起笑容,放下书,拿出另一叠羊皮纸,“你应该还没写天文学的作业吧?”
我看着他,心里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眼神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