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功尽弃了。 她扭头看向岑迦南,突然注意到他微合的眼皮,偶尔会轻轻抽动。 谈宝璐愣住了。 岑迦南有头疾。 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如果谈宝璐没有跟在他身边飘五年,她也绝不会发现。因为像岑迦南这种孤傲的人,就是死,就是疼死,也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她看着在她面前隐忍的岑迦南,想到五年前她也曾飘在房梁上俯身朝下看,岑迦南坐在黑暗房间里忍受着头疾,背影投在地上,画出好大一片影子。 或许是谈宝璐注视的时间太久了,岑迦南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锐利地剜了过来,谈宝璐来不及转眼,便与他撞了个正着。 紫色的那只眼,正好在光线照进来的那一侧,被一身紫袍衬得发赤,给他添了几分邪气。 他只看了她这一眼,左眼眼皮微抽,立刻重新闭上,淡声说:“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知本王么?怎么,你的很重要的事,就是坐在这儿看着本王?” 谈宝璐被岑迦南说得脸涨热,腹诽道:对你救命恩人好一点! “这件事对殿下或许不值一提,但对小女来说,就是最要紧的事。”她将手中紧抱的糕点拿了出来,“上次殿下出手相助,小女一直心怀感激,特意买了嘴好吃的秀轩坊的莲花酥,送给殿下品尝……” 她恭恭敬敬地将那才随手买的糕点送上。 食盒打开,被堆做宝塔状的糕点,塔尖上的少了一个,一看就是被人吃了。 谈宝璐:“……” 她偷偷瞟了岑迦南一眼,见岑迦南眼睛还合着,心怀侥幸,连忙从角落里扣出一块,堆在缺的尖尖上。 掩盖好后,谈宝璐做贼心虚地再睨,岑迦南眼皮还合着,应该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他的嘴角,怎么在微微动,往上扬? “嘴擦擦。”谈宝璐突然听到岑迦南开口说道。 谈宝璐一愣,连忙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她拍到了一点粉色的粉末,还尝到了淡淡的甜味。 原来她一上马车,这人就看见了,还一言不发地看她表演呢。 谈宝璐佯装淡点地擦干净嘴,说:“嗯,谢谢殿下提醒。” 岑迦南合着眼,淡声说:“那日宴上帮你,是本王另有安排。你被送至我的府邸,也仅是我手下人的一桩误会。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亦不必多想。” 谈宝璐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说:“嗯,我都知道的。不然殿下还能因为什么?” 谈宝璐应得这般快,还十分笃定,倒让岑迦南心里凝住了一股淤气。 他睁开眼,瞥向坐在角落里的人。 满车都是她身上的味道,就连香炉中的檀香都压不下那馥郁的香。 她半垂着头,白净的脖颈从衣领里露了出了小小一节,白润的耳垂边,一根碎发也跟着垂了下来,正落在她的嘴唇上,随着她的呼吸吐息,轻轻颤抖着。 她还在认真地擦着嘴角,本就红的嘴唇越擦越红艳,好似蒙了一层水润的光。 怎么擦,都还是像一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岑迦南在剧烈的疼痛中合上眼睛,将目光收了回来,“还有何事?” 谈宝璐擦干净嘴,再抬头看向岑迦南。 岑迦南看起来似乎更痛了,他的嘴唇颜色变得很淡,原捧书的手已经变成了抓,书页都折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很难受……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她今天来就是为了保住岑迦南的命,那她,就再多帮一点吧。 “殿下。”谈宝璐轻轻唤道。 “嗯。”岑迦南闭眼应了一声。 谈宝璐道:“小女闲来无事时,曾读过些医书,医书上说有一处穴位正对头痛有奇效。” 岑迦南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谈宝璐笑盈盈地向他伸出手。 那只举起来的手,又小又白,纤细的手指的地方,被光照得几乎透明。 她冲他分开五根手指,“人的手掌上有很多穴位,比如,少商、商阳、中冲、少冲、少则。” 她的手指每一根都在动,每一次动作时,从袖口里飘出的那股清香便更浓郁,像蜘蛛在车内吐出了无数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 然后她在虎口的位置轻轻按了按,“这里是合谷穴,可以治疗头疾。” 岑迦南便看向自己的手。 但他只是看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谈宝璐以为岑迦南是没有听明白,便伸过手去,轻轻在他虎口的地方比划,“就是这个位置。” 岑迦南手这是却又突然动了,他手朝前抬,她的指尖一滑,竟直接摸上了他虎口处的皮肤。 谈宝璐顿时吓了一跳,岑迦南的手跟她的区别好大。 他的长得其实很白,但和她的手放在一起时,肤色却还是稍深了一些,和她的现成鲜明的对比。她虎口位置的肉是软的,可岑迦南虎口的位置的肉很硬,好像是拉弓磨出来的厚茧。 她慌忙飞快地将手缩了回来,背在身后,有些磕磕绊绊地说:“就是,就是刚刚那里了。” 她吐出口气,拿眼再瞧岑迦南。 她说了这么多,岑迦南还是没有反应。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那只她不小心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