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靠近舞台,早早的坐了很多年轻人,席间欢声笑语不断。 一个落座的女生随意往后张望了一下,不经意间看了下她。 突然她猛的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秋禾。 “我去,秋禾,几年不见,都认不出你了。” 秋禾听到了有人叫她,仔细确认了再确认。 和她打招呼的女生正是叶淮宁。 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面。 她比读书时胖了些,看到她朝她打招呼,秋禾有些错愕。 她轻轻地拍了拍魏山意的肩膀,小声叮嘱:“前方十级红色警报,保护我方司令官,呼叫魏山意,保护我方秋司令。” 魏山意却比她先走一步,拉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和善的打招呼。 男宾区的同学分成了前后两桌,一桌是大学同学,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个人。 同学中有几位从外地赶来,但大多数都是一毕业就留在了细阳。 他们这一桌多是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的同学,各自带着各自的对象,三三两两的小声聊天。 高中时的大学霸于蕾如今在县医院做妇产医生,孙奥运在三中教体育,叶淮宁在私企做会计。 于蕾看见秋禾忙放下疯狂拍照的手机,点头微笑了下。 孙奥运依旧是个机灵的胖子,磕着坚果,笑眯眯的看着俩人。 秋禾不是人来疯的性子,和同学这么多年没联络。 对他们讨论的孩子教育,婆媳矛盾和各行八卦一无所知。 她挨着叶淮宁坐下,面对大家的热烈欢迎,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在脸上挂着笑意,心里一个个在认人。 大家的样子都没怎么变,生疏归生疏,秋禾还是能一眼就看出谁是谁。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叫我魏山意就好。” “你好你好。” “妹夫真帅(suai)哈,待会儿酒上见。” 孙奥运像个举重运动员似的站起身,挨个儿抓糖。 虽然做好了准备来骗人,可孙奥运的一声妹夫还是让秋禾心虚。 她用微笑伪装自己:“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呀?等好久了。” “孙奥运,你是个老师。”于蕾打了下孙奥运的背,“都当老师了还没个正形。” “秋禾,你要来也没提前和我说,坐错位子了吧?” 叶淮宁气得嘟起了嘴,秋禾连忙给她顺了顺毛“小河豚,别气了,再气就要圆成球了。” “秋禾,你俩现在在哪个单位呀?之前聚会也不来,都和我们生疏了。” 于蕾话毕,语重心长地扶了扶眼镜。 叶淮宁正要接茬,被秋禾一笑抢了先。 魏山意正要实话实说,被秋禾暗自踢了一脚。 “我们俩呀,刚离职,打算回家玩玩放松放松,过几个月再回北京。” 于蕾越讲越兴奋:“这次你们回来该不会是要见家长吧?哟哟哟,什么时候办,我给你们添份子呀。” “听说王子的老婆是外地的?” 秋禾打断了于蕾的好心,侧过头看去发现魏山意在偷笑,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是,叫秦蘅,好像是他的大学同学?去年考到咱们这里的。哎,鬼狐狸,你别转移话题,你们俩这还要走呀?留在家得了,咱们老同学都在细阳呢。” 这时,新娘刚好从身后路过。 她穿着中式婚服,盘着垂云髻,插着一枝凤簪。 瑞凤眼,樱桃唇,美艳极了。 她腼腆地笑着和路过的宾客打招呼。 同座的大家也纷纷站起身和她打招呼,算是救了秋禾。 她从伴娘手里接过刚满月的宝宝,逗弄了下又转去后台,准备开场。 不久后,全场灯光倏然落下。 音响声加大,循环播放着甜腻的情歌,歌声中不时夹杂着司仪试音“喂喂”的声音。 几位中年家长在台上落座,婚礼要开始了。 宾客纷纷掏出手机,蓄势待发等着新娘出场。 看着在台上进进出出的王子,磕着瓜子的叶淮宁皱着眉头。 “听说一会儿还搞什么跪拜礼。新娘刚出月子,这么大热天穿的婚服也不方便啊,啧啧啧。” 于蕾举着相机时刻盯着舞台,听到跪拜礼有些无可奈何,也摇摇头:“王子简直仪式感作祟,秦蘅估计伤口也才刚好差不多吧。” “下面让我们有请新娘大伯将侄女交付到新郎手中。” 司仪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台下,五彩的光打在每一个来宾的脸上。 黑暗中,嬉笑的脸上流动着各式各样的神情。 “叶淮宁这你就不懂了,仪式越繁琐,娘家人越放心。秦蘅父母都不在了,对人家好,她们家人才能放心把女儿留在细阳。” 秋禾“切”了一声,给“懂王”孙奥运一个大大的白眼。 “新娘子站着怪累的,我看着两边都不在乎秦蘅的感受。” 仪式结束后,王子和秦蘅开始一桌桌的敬酒。 王子举着酒杯,一本正经的用标准的播音腔祝酒:“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请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