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稍稍加快走动的频率就追上了。
在这期间,他们一起路过港湾,那里有很多人在钓鱼,许是他追着篷车跑的画面太过滑稽,惹得很多人望来。
娑由便继续说:“所以理子就先拜托你了,既然要顺着她的话那就请你好好保护她,五条大少爷。”
闻言,五条悟这才放慢了脚步。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们的距离也一点一点拉远。
与此同时,娑由看见他的表情上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慨,就像用尽全力在遏制自己别再追了一样,他最终停在了原地,安静地看着她随着篷车慢慢远去。
他的身影在娑由的眼帘中越变越小,可是,他依旧在用那种她做错了事的目光看她,好像一只被她扔下的猫咪,很是寂寞。
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叫娑由自己都不明所以。
等到娑由终于看不见五条悟后,她才将这个想法甩到了脑后。
她依言去订了酒店,并发了位置给五条悟他们。
作罢,她也没立即出门。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时刻呆在天内理子身边才对,但是当她一个人在安静的阳台上眺望大海时,有一瞬间,娑由觉得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委托,钱,天内理子,同化仪式……
她的脑袋里转着这些东西。
可是,视野中,面向大海的阳台将夏日的风景一揽兜住,粼粼的海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与苍天浮云接壤。
海风吹来,树影窸窣,海面的波光一层又一层叠来,像翻涌的金麦。
娑由倚着阳台的栏杆,看着眼前的光景,突然想,要是现在不是任务中就好了。
这样她就能尽情地玩了。
就此,娑由感到了些许茫然。
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以前的任何一次委托中,哪怕路过再美的风景,她都没有产生这般消极怠工的情绪。
说到底,她是为了钱才接受这个委托,而钱是为了富士山,她理应为此开心才对。
可现在一想到富士山,她就想起了不久前五条悟说的那些话。
他的那番话,不知为何,叫她此刻的心情添上了几分无端的烦躁,娑由寻不到地说,便打电话给自己的同居人。
她说:“作之助作之助,我和你说哦,现在我在冲绳!你想要什么特产吗?我明天任务结束后带些回去给你!”
闻言,对面安静了一会,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娑由一愣:“没有呀,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寡言的少年也不答,只是平静道: [那明天你任务结束后,我去接你。]
“真的吗?”娑由瞪圆了眼,欢喜地问。
这可是作之助第一次说会来接她!
[嗯。]
娑由在酒店的房间里跳了两下,方才所有奇怪的情绪一扫而光,她笑着报了个地址,说:“好啊好啊!那你明天来这里接我呀!然后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就去你喜欢的那间咖啡店!”
不多时,挂了电话的娑由心情转好,她又重新燃起工作的热情,便提着编织箱出门去和五条悟他们汇合了。
另一边,天内理子一行人玩得还算尽兴。
他们划船观光,吃刨冰,在沙滩上堆沙堡,还买了几个西瓜回来玩蒙眼劈西瓜的游戏。
眼见五条悟蒙上眼睛,举着木棍在那装模作样,夏油杰没忍住戳穿了他:“这个游戏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吧。”
五条家的六眼神通广大,蒙上眼睛也能视物。
可是五条悟略略略地吐舌头,表示不听,手下一棍一个西瓜,鲜红的汁流了一地,像蜿蜒的血,也像地表之下炙热的岩浆。
趁着娑由不在,黑发黑眼的少年便问他:“对于织田小姐不久前的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
五条悟头也不转,平淡地道了句:“什么怎么想的?”
夏油杰撑着脸颊,漆黑的眼珠子在五条悟的脸上逡迴:“老实说,我觉得她有点危险。理子的同化仪式事关咒术界,我们是高专派来的,那么身为杀手的织田小姐呢?她是被谁委派来的?”
五条悟安静地听他说。
夏油杰的表情稍稍凝重:“可能我一开始看她年龄小,是有点小瞧她了,但是从刚才她的态度中我算是知道了,她是随时都有可能和我们对立的人,如果理子当时说自己不想进行同化仪式的话,我觉得她可能真的会当场动手,说到底,她无关咒术界,忠诚的可能只有钱,这样的人你能百分百信任她吗?”
五条悟不置可否,但是他似是提醒,说:“最好别把你的那套正论套在她身上,杰。”
这么说的人神色索然,夏油杰便不多问了。
而五条悟也不劈西瓜了,抬手将蒙眼的东西一把扯掉,随手一扔,自己耷拉着眼,在夏油杰身边坐下。
夏油杰注意着他的动作,抬眼去看不远处正在堆沙堡的黑发少女。
五条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片刻后咧开笑,站起身来跑过去,将对方堆好的沙堡一脚踢掉了,末了还哈哈大笑,惹得天内理子追着他跑。
等到五条悟再次回来,夏油杰才含着确认性地问了一遍:“之前我们说,如果理子不想进行同化仪式的话就取消,还作数吗?”
回答他的是五条悟不假思索的咂舌:“那当然,让一个小丫头哭哭啼啼去死,我都觉得烦了。”
这个答案不出意外,逗笑了夏油杰。
五条悟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所有人努力维持着沙堡不被海浪冲垮的时候,只有他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