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柔:必须是。】
她收回手机,往画廊走去。聂星柔远远看到画廊门口停了一辆奔驰的跑车,车门向上展开,走下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段明喆戴着墨镜下车,他锁好车后,金静迎了上去,两人一同走进了画廊。聂星柔站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她再度点开了施爱的对话框。
【聂星柔:姐妹,如果有人害你回不了家,你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反杀,你会放过吗?】
【施爱:鲨他!!!】
【聂星柔:不愧是姐妹,正有此意。】
【施爱:冲鸭.jpg】
聂星柔将手机放入包袋,径直走入画廊。她打完卡后,听到同事在窃窃私语,都说金静又抓到了一个大客户。聂星柔加入了话题,终于打听出了段明喆的身份。
原来他是城中有名的暴发户,荷城预备开发新科技园,选地规划时,恰好圈入了段家的那栋楼。段家拆迁暴富,段父投资得当,现在已经是城中新晋富豪圈的名人了。
聂星柔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同事小声说:“大概就这两年。”
聂星柔呼吸一滞,又被尤眠说中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大预言家。
她又打听段明喆来画廊的原因,同事告诉他,荷城的高端会所“澄”今日开业,段明喆和会所的老板曾鸣是朋友,他来买画庆祝会所开业。
不过同事压低声音说:“说是朋友,但像段明喆这样的暴发户哪里攀得上曾鸣?”
聂星柔想,当事人都没说话,大家都还给他们的阶级排上号了?
听到这里,聂星柔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对于会所“澄”她没什么认知,不过她知道,肯定有人比她了解。她起身往画廊后门走去,确认四下无人后,拨通了胡浩辉的电话。
*
曾鸣坐在沙发上,他长手长脚,舒展开来简直连单人沙发都容不下他。男人一双剑眉,丹凤眼挑得嚣张,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惹。不过这时不好惹的曾鸣眉眼变得温和,他冲蒋恩慈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肯把你家用人分我一个,我高薪挖人他们都不肯跳槽。”
蒋恩慈翘了下嘴角,笑意未及眼底:“做梦的时候。”
曾鸣挑眉:“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很强。”
“下午的董事会,帮我一把。”蒋恩慈说。
“能用梅姨换吗?”曾鸣问。
“我要是完了,你的分红也没了,你要回去和私生子抢着给你爷爷洗脚才能被列上遗产名单。”蒋恩慈说。
曾鸣啧了一声:“你要不要这么狠?”
“我从出生开始,梅姨就陪在我身边。”蒋恩慈说。
曾鸣耸了下肩,说:“那晚上来帮我撑个场子,会所开业,你这个股东不能不到。”
虽然曾鸣知道蒋恩慈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场合,但他还是想让蒋恩慈多和人接触接触,不要每天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蒋恩慈刚准备摇头说不,这时胡浩辉走了过来。他对蒋恩慈说:“聂星柔问起‘澄’的事情,要提供信息吗?”
“谁问起我的会所了?”曾鸣问。
蒋恩慈给了个“闭嘴”眼神,曾鸣摸了下鼻子,安静了下来。他又看向胡浩辉,问:“她打听这个干吗?”
“聂星柔说,她要和画廊里的一个同事竞争客户。我猜就是那个暗中透露她个人信息的同事。”胡浩辉说。
蒋恩慈看向曾鸣,说:“你有会所的照片吗?”
“我要助理拍给你。”曾鸣问。
“你发给辉哥。”蒋恩慈说。
曾鸣一脸八卦地看着蒋恩慈,眼神有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他说:“聂星柔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女人啊?好像是你远在港城的未婚妻吧?”
“再说一次,我没有未婚妻。”蒋恩慈脸色微沉。
“行行行,别摆脸色给我看。晚上开业,你会带着礼物去吧?”曾鸣又确认了一次。
“那要看你今天下午的表现了。”
*
不多时,聂星柔收到了胡浩辉发来的照片,正是会所“澄”的室内装潢照片。这个照片清楚到让人有些不可置信,像是专门拍给她看的一样。
聂星柔想,难道这就是在蒋恩慈身边工作的待遇?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她忍不住想,如果这次有了超强外挂还不能把金静手里的客户抢过来,那她直接洗洗睡了。
想到这里,聂星柔拿着点好了外卖,又迅速在系统中将画廊的库存过了一遍,特别选出了今年身家上涨的画家。同时她很用心的参考了颜色和画幅大小,还将画家在拍卖会上的价格都找了出来。
好在平时她功课做得到位,整理这些资料没用多久。资料整理完,她又筛了一遍曾鸣的微博,锁定了几个画家。接着,她用P图软件把她选出来的画P到了会所的照片上。
做好这些之后,聂星柔在电脑上点击了打印。
放在以前,聂星柔不会考虑这么多。但她在蒋恩慈身边待了几天,在胡浩辉和尤眠身上学到了不少。尤其是尤眠,她对有钱人的解读简直太到位了。聂星柔简直要将她的话奉为圭臬。
纸张从打印机中吐了出来,聂星柔将效果图和资料分开装订,用很高档的包装纸做成了封面。她不急不躁将多余的边角料裁掉,锁好边之后,三明治和咖啡正好送到前台。
聂星柔去前台取了餐点,这才拿着刚刚装订成册的资料,往画廊展览室走去。
段明喆戴着墨镜全程没摘下来过,完全看不出表情。金静在一旁滔滔不绝对着墙上的画阐述画家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