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一并疼痛,她看了一眼墨竹,不想他担心,一声不吭地忍耐着阖上眼睛。
她醒了,他哪里还能读得进书呢?不一会就轻悄悄放下了书,坐到她的床边,轻轻地按摩她的手臂帮她放松筋骨,他的手势轻柔,这样做倒是缓解了她的疼痛。
清寒睁开眼睛,深情地看着他:“这几日都是你帮我按摩舒缓不适?迷迷糊糊地感觉是你。”
墨竹道:“不然还能是谁?神仙救你?我也不是白干的,按时算钱。”
清寒笑:“小爷也在乎钱?”
墨竹道:“世上的人哪有不爱钱的?”
清寒眉头一皱,轻轻“嘶”了一声。
墨竹紧张道:“怎么了?哪里疼?”
清寒摇摇头:“胸口这里的伤口疼。”
窗外传来雨声。
墨竹忧愁道:“你身上的伤要好好养,不然以后岁数大了,每逢刮风下雨都会感到不适。”
清寒乖顺地点头:“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晨欢端着一碗热粥推门进来,送到清寒的床边:“饿了吧?趁热吃!”
清寒刚要接过,被墨竹端走,勺子在粥里搅了一搅,确认没有掺杂别的东西,这才放心地对清寒道:“我喂你。”
清寒对墨竹道:“你也太小心眼了。”
墨竹的勺子递到她嘴边:“吃不吃?”
晨欢对清寒眨眨眼睛。
清寒吃着墨竹喂的清粥,期待着晨欢给她开小灶。
粥吃了大半碗,清寒摇头不吃了。
墨竹对晨欢道:“你在这里看顾她,我去看看伏翼送来些什么药材。”
墨竹一走,晨欢就对清寒道:“晚上,我会趁他不在的时候,给你送烤鱼过来。”
清寒激动道:“真的啊?”
晨欢洋洋得意地笑道:“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好法子!”
清寒的喜转为忧:“临死前,能吃一口喜欢的,也是不容易。”
晨欢惊道:“别胡说,王爷命御医会诊,我听说那一剑没有伤及你的要害,你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些时日??”
清寒道:“御医?他们的话我不信,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就算好了,也不知日后能不能站起来。”
晨欢道:“小爷的话,总信得过吧?他也对我说,你能好的!”晨欢挪了凳子在清寒的床边坐下,“你是没见小爷半死不活的样子,他那时伤得比你现在严重多了。”他用手在心口比划了一下,“这么斜过来一刀,大半年下不了床,整整养了三年,所有人都觉得他能活下来是奇事,能再站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清寒知晨欢提及的是墨竹少年时经历尸傀一役受到的严重创伤,伤感道:“他的性子,那么要强,像我现在这样直挺挺躺着怎么受得了?”
晨欢噘嘴:“是啊,那时候府里从上到下都惯着他,尤其是老王爷对他一改往日的严苛,宠溺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可是小爷还是经常乱发脾气暴得很,稍不称心就摔药碗砸盘子。”
清寒笑道:“我就说瘟神不是什么好人。”
晨欢乐道:“你笑了,开心啦,身子就会好得快些。这些天,你大哥来门前徘徊过好几回,你一直未醒来,他也很担心,刚才我来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你清醒的消息,你也知道小爷对他有成见,不愿意见他,再者你大哥的身子也没好全,不宜多走动,我就让他别过来了。”
清寒点头:“麻烦你,替我多关照大哥。”
晨欢笑道:“放心。”
清寒道:“谢谢,晨欢,莫先生的事,我?”
晨欢道:“往事休提,唉,都是命??”
有人敲门,向晨欢禀报:“欢爷,收到了任少爷的消息。”
清寒问:“是少云来信了吗?”
晨欢起身:“我去看看。”走到门口,回过头俏皮地眨眨眼,“一会给你送烤鱼。”
晨欢走后,雨声更大,稀里哗啦地落。
清寒静静躺着,不一会闻到一股香气,窗户开了一条缝,一团毛滚了进来。
清寒侧过头,看见钟鲤的嘴巴衔着油纸包爬上了清寒的床。
“钟鲤!”清寒喜出望外,用力将手从被里探出去,亲昵地搂住钟鲤。
钟鲤抖了一抖皮毛上的雨水,松开嘴将油纸包放在清寒手边。
清寒勉强支起身子,伸手展开油纸,一条香喷喷的烤鱼呈现在眼前。
清寒的眼眶不禁湿润,大喜之下抚摸钟鲤的小脑袋:“你那么爱吃鱼,怎么忍得住给我送鱼?原来你才是晨欢说的妙计。”钟鲤愉快地转圈,团在清寒的手边。
清寒拿起烤鱼,欣喜若狂,刚要张嘴,只听门“啪”一声开了。
墨竹黑着脸立在门口,浑身衣衫湿透。
清寒一惊。
墨竹跨过门槛,双眼直瞪着烤鱼,冷然道:“我就知道。”一声咆哮穿透了雨声,“晨欢,你给我滚过来!”
不多时,晨欢到门口,收了雨伞,嘟囔道:“哟,小爷,什么事,我正准备睡呢!”
墨竹从清寒手里夺走烤鱼,放在桌子上冷冷道:“什么事?你自己看看!”
晨欢看了看烤鱼,再看看躲在清寒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的钟鲤,笑道:“这团毛崽子还挺通灵性!怪不得刚才我找不到刚烤好的鱼呢!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抬头见墨竹锅底灰的冷脸,敛了笑容,低头认错道,“小爷,我错了!”
墨竹咬牙切齿道:“韩旻!”
韩旻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跨过门槛进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