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弄眼,双手一拱,作出求神拜佛的动作。
墨竹笑道:“噢,是啊,我去的时候,他们俩迷了路,倒没遇上什么危险。”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任少云小声地问墨竹,但还是被耳尖的父亲听到。
“他来给我针灸,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任耀宗舒展了一下筋骨,对墨竹道,“多亏有你!这把老骨头还能多用几年。”瞥了任少云一眼,叹道,“这么大的家业要我怎么放心交给他?”
“舅舅言重了。”墨竹歪头笑道,“少云年岁小,缺乏历练,日后跟我们多出去走南闯北,就成器啦!”
“哼,他要是有你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清寒鄙夷地看了看墨竹,仿佛在说,像你有什么好的?
墨竹眉尾飞扬,回瞪了她一眼,自管自研墨提笔开方。
任耀宗看着墨竹写药方,欣赏着他写的字。
任少云挨到晨欢旁边,附耳问道:“假山里有密道,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晨欢惊讶道:“什么?我以为你知道?这里不是你家吗?你们俩没在看戏?怎么会下到这里来?”
任少云叹道:“一言难尽,我们碰见刺客就躲到假山,不小心触到机关,摔下来膝盖都肿了,走着走着就遇到表哥??”
晨欢错愕:“什么?刺客?”
墨竹写完最后一笔,听见晨欢的声音,转过头难以置信地问:“刺客?少云,你说什么?”
任少云一愣,看了看清寒,眉宇紧蹙,不知该怎么说,含糊道:“当时有些慌乱,我也不太清楚??”
客人纷纷散去,点春堂里只剩天南星和伏翼。
伏翼禀天南星:“尚田良受了伤,执意不肯留在任府,属下安排了人送他回去。”
天南星沉吟道:“他一来金溯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遭遇刺杀,这事搁你我身上也会起疑心,以后的日子不会再这么好过了??”
“王爷担心那边会有所动作?”
“尚田良是他的心腹又是朝廷命官,有人堂而皇之地在我们的地盘上索他性命,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件事要尽快查清楚,不然会落了由头。刺客受了伤,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大小药铺不得私售刀箭伤药,购者需作登记,还有??”
天南星心细如尘,将盘算一一附耳叮嘱伏翼,后者不时点头,道:“属下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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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著名对联,出自明代曹学佺,意思是,讲义气的多半是底层普通民众,知识分子反而常做出背弃情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