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衣人话锋一转:“不过,今日只叙旧,别的一概不谈。”
空空往两人的酒杯里注满酒:“为兄先干为敬!”
旁边的侍卫道:“大师兄,活阎王不让小爷喝酒了。”
黑衣人的手摸到酒杯,听见活阎王三个字,瞬间就缩了回去。
空空摇头叹道:“韩旻管得也太宽了!今天难得,就喝这一杯,我用项上人头给你们作保,他来了,你们找我,保管不会有事的!”
黑衣人笑眯眯地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管什么酒菜,偷喝偷吃才最香,他心满意足地啧啧嘴,身后的侍卫却慌地东张西望:“等一会回去之前,去逛一圈散散酒气才好!”
空空闷头续了几杯,渐渐放开心怀:“我找你来,还真的有事相求!”
黑衣人道:“晨欢,你看看,我就说嘛,大师兄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这鸿门宴岂是那么好吃的?”接着对空空道,“我不是你的钱袋,没钱借给你!”
黑衣人正要起来被空空抢先一步,来到他的身后按着他坐下:“别走嘛,这回不是借钱,也不会要你上刀山下油锅,这件事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实不相瞒,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空空把一旁的孟玉娇扯过来,低声叮嘱她,“想救你萧大哥,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孟玉娇一讶,轻轻点点头。
空空眯眼笑道:“这位姑娘不是这家店的仆女,她身世很惨的,从小死了爹死了娘,还差点被人贩子拐到窑子里去……”
咒我?孟玉娇心中不快,但见黑衣人看向自己,只得尬笑着点头:“是啊,公子……”
空空继续道:“幸亏她命好,遇到我一兄弟,冒死夜闯人贩子的老巢将救她出来了!不过,他受了点伤,你也知道,这些年庸医眼里只有钱,还心高气傲喜欢给人脸色看,我思来想去方圆百里就属你的医术最高明了!”他添油加醋地夸赞,“简直是神医再世,妙手回春,想托你给我那位兄弟瞧瞧!”
黑衣人冷哼一声:“兜这么大圈子,终于点到了正题。你我相识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有三不医,看不顺眼的人不医,盗贼色鬼恶霸不医,没心情的时候不医!”
空空忙道:“这第一嘛,我这位兄弟相貌堂堂!”
黑衣人道:“第二吶?”
“他绝不是什么色鬼恶霸,是大大的善人呢!”空空推了孟玉娇一把。
孟玉娇哭唧唧道:“神医,求求你,救救我的恩人大哥!”
空空顺势从后面踢了孟玉娇一脚,害她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在墨衣人的脚跟前。
黑衣人吓了一跳,受宠若惊:“呀呀,最近怎么了,老有人给我下跪……”
孟玉娇为救萧辰豁出去,可怜兮兮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神医啊,你行行好吧!”
空空趁热打铁:“人家姑娘家都给你跪下了。”
“行!行!怕了你们,带本神医瞧瞧去!先说好,命该绝的,我也无力回天,别来跟我瞎闹!”
空空喜笑颜开,赶紧付了酒菜钱,亲热地拉着黑衣人:“走走,小竹,这边,哎小心台阶——”
孟玉娇看到桌上的欠条,伸出手将条子一张张整理好,心里暗忖,这些欠条还是由我收着最好。
孟玉娇辛辛苦苦刚整理完,一旁的晨欢顺手拿走揣入怀中,拍拍她的肩笑道:“多谢姑娘帮我收好!”
空空领着墨竹晨欢到了如意客栈。
他推开房门,对墨竹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病人。”
萧辰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
墨竹瞧他一眼,微一愣怔:“他……?”
空空道:“他受的是箭伤,我怕不及时取出来,伤口发了炎,手臂保不住!”
墨竹仔细查看萧辰的伤势,转过头问空空:“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怎么瞧着脸熟?”
空空使劲摇头,一口咬定:“不可能,绝对没有。”
墨竹坐在床沿,蹙眉道:“他像一个人?我一时想不起来……”
晨欢凑过来看了一看:“眉毛鼻子,有点像凤师父。”
墨竹脸色一绷,眼睛转望向萧辰。原想伸手为他诊脉,忽然缩了回去,长身而起,冷然道:“此人我不会医治,这种特制的箭头唯任府才有,昨晚闯入任府的刺客,分明就是你们!”
空空尴尬地笑笑:“有误会……”
墨竹道:“你无端端去劫少云做什么?别忘了,他是我的表弟!”
空空赔笑:“既然被识穿,我也不瞒你。我们确实去过任府,不过绝不是冲着少云去的,我对天起誓!再说,我也没有理由要对少云不利……”
“那你去任府做什么?刺杀尚田良?”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弟你啊……”
墨竹剑眉微扬:“知不知道你这一闹给我大哥带来多大麻烦?背后的利害牵扯,可曾想过?”
孟玉娇惹不住道:“那狗官奸污民女,难道不该杀吗?”
墨竹锐利的眼锋,狠扫了孟玉娇一眼,惊地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窟,不敢再作声。
空空来到萧辰的边上,从他脖子上取下挂坠:“这血琥珀,你还认得吗?”
墨竹从空空手中接过血琥珀,看了一眼,紧紧地攥在掌心。
空空道:“你没看错,他是凤华,我入了枭盟才知他被萧雄认作义子,改了姓名。”
墨竹面起寒霜:“我管他是谁!你们私闯民宅,受了箭伤,死也活该。”
空空叹气:“你不肯医他,我看他的手臂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