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那串小鱼,倒捞获你萧辰这条大鱼!”
孟玉娇躲在萧辰身后,吓得魂飞魄散:“是胡大!”
萧辰眉宇深锁:“看来胡大得到了范师叔过世的消息,趁着我和空空兄不在,对弟兄们发难。”
胡大扛着□□现身,威猛霸气,身后密林隐约现出埋伏的箭弩,齐齐对准萧辰和孟玉娇。
萧辰避在树干后,瞥见他们之中有一大半人身穿官兵服饰,对萧辰嚷道:“姓萧的,还不快弃刀投降!七天之后,就是胡大继登盟主大位之日。”
至于小美人,只要你跟着胡爷,日后亏不了你的!”
孟玉娇啐了一口:“卑鄙无耻,不得好死!”
胡大双眸射出阴险狠毒的寒光:“封山!谁先取下萧辰的人头,赏金百珠!”
乱竹横空,风吹叶动,飒飒声轻响。
墨竹置了摇椅在修竹居小院,坐看着渐暗的天色,对一旁的晨欢道:“差不多了,帮我一起把药材收起来!”他起身离开摇椅,去查看药材顺手拣去一片落在上面的枯竹叶。
晨欢应着声抬眼看向墨竹,他鬓边碎发遮覆住双眸,不知是什么神色,只瞧日渐消瘦的面颊,便知他今日胃口也不佳,心境仍是沉闷阴郁。
“有消息了吗?”
“呃——”晨欢每天最害怕答他这一个问题,苦涩地笑了一笑,“还没有,小爷别急,莫悔阁按您的吩咐,前两天已经把悬赏令贴出去了,很快就会有她的消息??”
话音未落,听见远远有人喝了一声:“墨竹!”
晨欢身形不由一颤,头一回听见齐王连名带姓地喊墨竹。
天南星一脸严肃,手中抓着沓纸,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过来了。
晨欢连忙恭敬地向他行礼:“见过王爷。”
天南星不理会,直向墨竹而去。
墨竹沉静地向天南星行礼:“大哥。”
天南星怒目横眉:“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大哥?我看你眼里压根没有我这个大哥?我问你,这些悬赏令是你让人贴出去的?”
墨竹不否认,淡淡回了声:“是。”
天南星五指紧握的是一沓收回来的悬赏令,“啪”地往墨竹面前的石桌上一拍:“太胡闹了!你可知这样做等同把王府??整个金溯推向风口浪尖!那些权力熏心的人早就猜麒麟剑藏在我们这里,朝廷也派过不少细作来打探,始终没有证据。你倒好,敲锣打鼓闹得人尽皆知,落下了口实!”
“我只想她回来??”墨竹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天南星,“大哥,你曾说过想娶她,就不关心她的下落吗?”
“我??”天南星剧震,一时之间欲语无言,伤感的神色转瞬即逝。
墨竹瞥了一眼天南星拿来的悬赏令:“重赏之下必有回音,我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大哥不必枉费功夫派人四处去撕回来,撕多少就会有多少张重新贴回去。大哥喜欢的不是她,是她曾经的身份,既放了手,就不要阻拦我拿起。”
天南星斥责道:“你都不了解她,凭什么说喜欢?”
墨竹平静道:“我是不了解她,可是,我了解我自己。离了她,我才想明白为何每次见她,我的心会莫名其妙乱跳,不是得了心悸症,而是喜欢她的感觉,人的身体很老实,是不会撒谎的。”
天南星的目光柔软下来:“小竹??”
墨竹仰望着天空道:“大哥,我跟你不一样,你心里系着天下人,我心里只有她一人!”
天南星疾声厉色道:“我原以为你长大了,成熟了一些,原来还是太年轻不经事,好,我倒想看看这件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天南星抬手一扬,数百张悬赏令似雪花般纷扬飘落。
兄弟之间第一回生出分歧,二人目光对峙锐利如刃,丝毫不肯退让。
天南星终于还是拂袖而去,墨竹恍若没事一样,吩咐晨欢:“你愣在那里做什么,把这里收拾干净。”说着,端起平铺盛满药材的竹匾进屋子里去了。
晨欢弯腰,一张张捡拾悬赏令,上面描绘着那位姑娘的小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提供消息的获赏金一千珠,要是能将她带到修竹居,就送麒麟宝剑,有人胆敢假传消息,一律割舌。晨欢长叹,小爷急于寻人也是失心疯了。
麒麟剑早就遗失,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万一真有人将那位姑娘送上门来,小爷岂不是要食言了?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晨欢眉头紧蹙,也难怪小爷颓丧,那男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叫他怎么咽下这口气呢?莫悔阁也是怪了,分铺遍天下,这么久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搜罗到!
晨欢愣愣看着悬赏令,这位姑娘究竟去了哪,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的吧?
“晨欢!”墨竹在里屋唤他,“收拾好了吗?”
“来了!”晨欢赶忙答应,匆匆进屋,“收拾好了。”
“让你置办的虫草弄来了吗?”
“哟,瞧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晨欢放下悬赏令,从怀中摸出锦盒恭敬地递过去。
墨竹接过,打开盒盖,看了一看:“嗯,是真货。”
晨欢好奇道:“此物能兼动植,挺稀罕的啊,冬为虫,夏为草,究竟是虫是草?算不算个活物?”
墨竹缓缓道:“死了,只不过这条死虫身上会长草,看起来像是个活物。”他盖上盒盖,“给华师父送去,他老人家近日身体抱恙,久咳不愈,虫草性温,味甘,能润肺,给他煮水喝。”
晨欢点头,小爷每回见华老爷子都要抬杠,心里倒还是记挂着他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