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欢答道:“这事说来话长,有位姑娘在小爷眼皮子下被人带走了,他很生气,要我们到处打探,不过至今摸不清她们什么来路。”
空空沉吟道:“麒麟剑子虚乌有,怎么换消息?”
晨欢苦瓜脸:“我也琢磨这事呢,他大概实在没招,破天荒想出这个歪主意。唉,还惹怒了王爷,说此举惊动天下要惹来麻烦。”
空空笑道:“唉哟,那我更要见一见小爷,同他谈笔生意,没准他心情大好??”
晨欢睃了空空一眼:“大师兄,你别去碰钉子,不管什么生意,肯定办不成!”
空空笑而不答,问道:“府里的旧相识都还好吗?
晨欢道:“还不都是老样子,噢,你荐来的林远志成了王爷的近身侍卫。”
三人来到修竹居门口,晨欢撇撇嘴:“大师兄真不上我那屋去坐坐?”
“不去了,我知道你小子打什么算盘。”空空拉着晨欢转过身避开任少云,迅速从怀中摸出画卷往晨欢怀中塞去,低声道,“上回你托我寻的春戏图——卲子规手笔的珍本,我给你弄到了。”
“我就知道大师兄贴心。”晨欢眉开眼笑,“好处自然少不了。”刚要伸手接过,忽见韩旻从竹荫下闪身而出,晨欢慌不留神,画卷落在了地上。
韩旻审视的目光流连在晨欢身上。
不等韩旻开口,晨欢弯腰拾起画卷紧握在手:“这、这不是我的,是小爷要的??画卷??”
韩旻一脸漠然,径直走来,向晨欢摊开掌心。
晨欢只得将画卷放在韩旻手中,目送他转身离开。
晨欢满脸懊恼,问身旁的空空:“你说,他会不会看?”
任少云不明就里地插嘴:“韩阎王对吟诗作画兴趣寥寥,不会稀罕看什么画卷。”
空空摸摸下巴,摇着头笑道:“难说,难说。”
晨欢推开任少云:“你还小,懂什么。”
任少云不屑道:“不就是卷画嘛?任府里名人真迹多得是,你喜欢,回头我送你两幅。”
晨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空空耸肩,淡然一笑,踏入修竹居,久违的药香扑鼻而至。
墨竹正立在窗边侍弄一盆折鹤兰,额前发丝遮挡了双眸,头也不抬,嗓音低沉道:“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空空笑嘻嘻地施礼:“给小爷请安。”
墨竹对晨欢道:“我渴了。”
晨欢道: “正好,前两日赵总管送来的碧涧灵韵还没试过!”
窗外,秋风微寒,竹叶零落。
紫铜壶冒着白色水汽,袅袅茶香飘落心间。
四人在茶案边落座,自取自饮。
空空轻啜一口香茗:“这茶不错。哎呀,许久不见小爷,你清减了不少。”
墨竹低着头,淡淡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学会绕弯子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么多年不回来,这一趟,怕不是叙旧这么简单。”
空空笑一笑:“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嘴巴不饶人!我这里可有一个对你而言非常有价值的消息!”
墨竹冷然道:“是么?我这里恰好也有一个对你而言,非常有价值的消息。”
空空神色微变:“你别跟我打趣。”
墨竹淡淡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打趣,关于你那位好兄弟萧辰的——”
空空讶异道:“阿辰怎么了?”
墨竹抿了一口茶:“先说说你的消息!”
空空笑道:“你有一位故人,托我给你捎来一样东西。”
墨竹道:“我没有什么故人,我只知道你是来讨赏的!晨欢,把他的借据都拿来!”
空空惊奇道:“不对啊,小爷,上次八万八的账,不是已经了了?”
晨欢笑道:“大师兄,您贵人多忘事,自小打的欠条,小爷收了一抽屉,就等着您回家了来清算。”
“慢着,慢着。”空空拦下晨欢,“这事,我们先放放!”随即取出从坞钥身上解下来的玉佩放在茶案上,“小爷,瞧瞧,这是不是你那位故人的东西?人家姑娘可是吵着嚷着逼着要我带她来修竹居见你。”
墨竹没看玉佩:“少来这套,晨欢,清账。”
空空急了:“不骗你,她特别想见你,我不能确定她什么身份,不敢随便带来。”
空空将玉佩推向墨竹。
墨竹一见玉佩,按住空空的手,黑沉的双眸忽然亮了起来:“她在哪?带我去见她!”
空空惊讶:“哟,这野丫头还真是你的故人?行,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办,不过刚才听您说,阿辰他怎么了?”
墨竹轻描淡写道:“他快死了,你赶紧带我去见玉佩的主人!”
空空急道:“什么他快死了,话得说清楚了!”
墨竹道:“此人已是冢中枯骨,还有什么好说的?”
空空道:“小爷,不带这么蒙人!”
墨竹不耐烦道:“昨天晚上,尚田良带了五百兵马直扑石岭。你乖乖带我去见玉佩的主人!”
空空忽地长身而起,毫不犹豫地向墨竹跪下,此举惊到了晨欢和任少云。
空空道:“我没资格跟你提条件,我亏欠你和齐王府的实在太多。当年若不是王爷收留,我还是街头要饭的混混——”
墨竹的左手攥紧了玉佩,骨节渐渐泛白,咄咄逼人道:“空空,我没功夫跟你谈过去,也不想聊
萧辰的破石岭,我现在要见玉佩的主人!”
晨欢劝道:“大师兄,您还是快带小爷去吧!他近日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