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
伏翼拿着枯骨扇不着痕迹轻挑开阿古桑的手,笑盈盈道:“刀的事,回头再说!二王子,请!”
阿古桑步出小屋,去马车上等候伏翼。
伏翼对清寒道:“清寒姑娘,方才韩阎王是对着你摇头,还是对着我摇头?他究竟几个意思?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清寒没好气道:“你不会自己问他?你们不是旗鼓相当吗?”
“话是这么说,他比我早习武一两年,剑法上厉害,您跟小爷到底什么关系?”伏翼直视着清寒的眼睛,激她道,“我看八九不离十了?换别人这么跟他说话,韩旻早就拔剑了!”
清寒勾起唇角,对伏翼微微一笑:“无可奉告。”
伏翼摇开枯骨扇,晃一晃,眯着眼睛笑道:“嗯,有意思!”
“都快走吧,别妨碍我做事!”清寒把伏翼晨欢一起撵出去,“啪”地关上了门。
晨欢在门外叮嘱道:“我等你好了,跟你同一辆马车回去,你快些!”低声嘀咕着,“什么活不好找,要在墓地里刻碑!”
伏翼轻声笑着,坐上马车,带着阿古桑渐行渐远。
清寒专心致志地在石碑上刻字,曾经留存在世上的活人的名字,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生前生后都想在石碑上刻下名字,就算刻上了也会被时间腐蚀得模模糊糊,没有任何意义??
她忙完了,收拾收拾离开了小屋,门外天色黯淡,两三只乌鸦停在枯枝上哑哑叫唤。
晨欢果真在门外候着没走,见她出来,喜出望外。
清寒一愣:“你怎么还在这?”
晨欢苦笑:“小姑奶奶,小爷要我等你一起回去吃宵夜!我哪敢丢下你先走,唉,你终于忙完了,快走吧,我总觉得这里瘆得慌??”
清寒跟晨欢刚到修竹居,就落了一场大雨。
雨线顺着风势横扫而过,飘扬一阵雨烟,竹叶飒飒作响。
晨欢见只有春柔在,奇道:“你怎么在这?小爷呢?”
春柔结巴道:“小、小爷让我在这里等候姑娘,陪她用宵夜,他说,他有些事去了藏书阁。”
清寒看看窗外,雨越下越大,皱眉道:“他有没有带伞?我给他送去!”
春柔忙拦住道:“他说不用了,他提前用过宵夜,嗯,说,姑娘和欢爷一起吃吧!”
清寒点头道:“好吧,雨下那么大,可能一会儿能小些,要是他许久不回,我再去找他。”
春柔将事先准备好的宵夜摆放好,招呼清寒和晨欢坐下享用。
晨欢道:“我还真有些饿了。”
清寒盛了一碗红枣莲子羹。
春柔小心翼翼地问清寒:“你今天去了哪里呀?”
清寒道:“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接了活,帮人家在墓地刻碑,那些有钱的人就喜欢花钱立个传什么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丰功伟绩!”
春柔点头:“为什么不接一些别的活来做?墓地怪吓人的!”
清寒笑道:“就是因为没人愿意干,价钱才好商量,抬得高一些!”
春柔坐立不安,生硬地回忆道:“为什么想赚很多钱?”
清寒吃罢,添了小半碗,道:“我想搬出去住,置个自己的宅子,前阵子看柳街就很好,旁边都是茶寮餐馆小食铺子,可惜太贵了,我先攒钱再作打算。”
春柔站起来,负着手走来走去,焦虑道:“嗯,好,第三、第三……?”
清寒抬头看向她:“春柔,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春柔吓了一跳,眼神闪烁,连连摆手:“没什么呀!”
门忽然开了,墨竹浑身湿漉漉,黑沉着脸发问:“你要搬出去?你要搬到哪里去?”
大雨刷刷掩盖了轻微的人声,清寒意识到墨竹在门外偷听,生气地将小碗往桌面一放:“我就觉得奇怪,春柔,你是替他来套我话的,对不对?”
春柔怕得不敢吱声,晨欢一边听他们斗嘴一边吃宵夜。
墨竹冲晨欢发火道:“吃什么吃,别吃了!”
清寒不满道:“你乱发什么脾气,晨欢别理他,吃你的!”
晨欢的碗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地与春柔四目相对。
墨竹忽然道:“你们都出去!”
晨欢看看外面大雨瓢泼:“可是,小爷——”转脸一瞧见墨竹暴厉恣睢的模样,立刻改口,“我、我马上走,马上走!春柔!走走走!”他起身去拉春柔,二人去大雨里避风头,顺手带上门。
清寒道:“他们吃得好好的招你惹你了?外面下那么大雨,你无端端赶人出去?讲不讲理?”
墨竹一仰脖子:“管我什么事,他们自己要走的。”
清寒不解道:“你怎么回事,先找人跟我,再到我赚钱的地方大吵大闹,还逼春柔来套话!”
墨竹情绪激动,步步逼近,湿透的黑色衣袍滴落一地的水渍:“你要是肯好好说清楚,我犯得着拐弯抹角问吗?没事收留什么破王子?腰上还挂他送的破刀 !”
清寒嗅到墨竹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墨竹沉着脸,清寒蹙着眉步步后退,脊背紧贴上冰冷的墙面,心中一颤:“你要干什么?”
一拳狠狠砸落在她头顶上方,他横眉怒目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清寒杏眼圆睁,冷冷道:“你发什么酒疯?”
话未说完,他修长手指已穿过她的发丝,掌托住她的后脖颈倾身吻下来。
清寒几近窒息,一颗心动荡起来,天塌地陷地软下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