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
孟玉娇刚要接过天南星的赠予。
天南星道:“等一下。”
孟玉娇道:“王爷反悔了?”
天南星笑道:“怎么会!只是玉娇期望的,本王都一一应允,那么本王所期望的,玉娇可否答应?”
孟玉娇单刀直入:“王爷请说。”
天南星道:“我不能眼看着你流落山野,伏翼会陪你去石岭,等办妥此事,你随他回齐王府住。”
天南星话语温柔,却是以不容反驳的口吻命令她。
孟玉娇心中也知道,此行向齐王要了不少钱粮,自己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她别无选择,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口等着吃饭,她既坐了主位就要让他们吃饱。
天南星想留孟玉娇过除夕夜再走,她却执意尽快返回石岭。
伏翼简单打点行装,带着青麒营的人护送。
孟玉娇谢过天南星,带着他所赠送的一盒点心,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设了厚实的毛毯,备了精致的暖手炉,幽淡熏香令人浑身舒泰。
孟玉娇自从流浪在外,再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
等她抵达山寨,胖子带人来迎。
孟玉娇问:“我离开这几日,一切都好吗?”
胖子道:“一切都好,你交代此事别告诉萧大哥,早上我没管、管得住嘴,不小心说漏了??”
孟玉娇的心一沉,请伏翼跟着胖子先去歇息,独自一人前往萧辰居住的石穴。
孟玉娇多少有点不安,一路上都在盘算怎么对萧辰说。
石穴和往常一样,燃着一盏灯,被褥整齐地叠放,孟玉娇四处张望不见萧辰。
忽然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孟玉娇心中泛起一丝欣喜,嘴角微扬,回过身道:“萧大哥?”却撞见空空一张笑脸,孟玉娇板了脸,道,“怎么是你?萧大哥呢?”
空空微笑道:“阿辰?阿辰去了哪里,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孟玉娇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空空摸摸后脑勺:“没什么意思!”
孟玉娇慌忙打开萧辰的衣柜。空了。
孟玉娇追问道:“萧大哥不会是??”
空空提壶往杯子里灌水,一边平静道:“会!当然会!”
孟玉娇瘫坐在石凳:“我只是想帮他!”
空空端起杯子喝水:“帮他?你想借齐王之手颠覆朝野为阿辰复仇?还是因为他无法雪恨,顾不上与你的儿女私情,成了你的绊脚石!”
孟玉娇冷冷道:“我怎么想怎么做,与你何干?”
空空不作答,缓缓道:“阿辰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最不欢喜别人插手他的事了。你这么做,非但帮不了他,还会害了他。”
孟玉娇沉默,随即到:“难道??萧大哥去了帝京?”
孟玉娇忽地站起来。
空空冷冷道:“省点力气吧,你追不上他。”
孟玉娇道:“他的仇人是什么人?天子!凭他一人,这辈子都别想大仇得报!再者这里的人为了谋生,弱的做盗匪连成一气打家劫舍,强的做刺客接单杀人,我把这里交给齐王,给他们一次机会,弃暗投明,改过自新,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妥!”
空空笑道:“反正这里也不是老爷子留给我的地盘,你爱怎么祸害是你的事,看到这个杯子了吗?”
空空举起的杯子,忽然地放手,杯子转瞬砸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孟玉娇心里一惊,抬头看向空空,他脸上的笑容已然退去,尖锐目光似森寒剑光,一字一句道:“丑话我先说在前面,你要是进了齐王府还那么肆意妄为兴风作浪,这杯子,就是你的下场!”
孟玉娇从没见过空空这般凶神恶煞,一时,竟说不上话来。
除夕。齐王府花纸贴窗,彩灯高挂。
同往年一样,不似外面传的那般凶险,一派过年的平和热闹景象。
清寒浸湿了布,将百草斋擦净,坐在门槛上歇息,倚着门框晒太阳。
连日雨雪,天空终于放晴,阳光轻抚脸颊,身上渐起暖意。
“你蹲在这,是想晒点斑出来?”
清寒迎着一句戏谑抬起头,眯着眼见墨竹一袭黑衣,微笑地看过来。
清寒道:“你回来了?华老好些吗?”
墨竹在清寒身旁坐下:“好些了,就是老头子不肯吃苦!”
清寒讶然:“不肯吃苦?”
墨竹道:“他嫌我开的方子,用的药太苦了。”
清寒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他老人家知道。”
墨竹叹道:“道理人人懂,劝旁人容易,搁自己身上,未必能照着做。”
清寒点头:“也是。”
墨竹笑道:“你这几日在做什么?”
清寒道:“我能做什么?替小爷打理药材!”
墨竹严肃道:“难怪府里的婢女、侍卫隔三差五就往百草斋跑!你替我打理到他们身上去了!”
清寒道:“他们有小疾在身,身份低微,月钱也少,没法找大夫瞧病,我不过取些药材给他们调理。”清寒见墨竹将信将疑,举起右手,道:“我对天发誓,从未拿百草斋的药材谋私利,只收取了??一点点诊金,我存丝毫坏心,就天诛地灭!”
墨竹哑然失笑:“发什么毒誓,我又没疑你!”
清寒不满道:“那你为什么话中带刺?”
墨竹道:“是药三分毒!医书你读了几本?病人你瞧了几个?略知皮毛,就急着给人家医病?你差得远呢!别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