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问:“何人如此大胆?”
墨竹道:“臣弟已查明,此人名为花落衫,多年来,目无法纪,四处盗敛,为了免除他继续作恶,让人绘制且张贴了他的画像,务必尽早缉拿归案!”
武帝道:“尚田良。”
尚田良起身,来到大殿中央,跪在墨竹身旁,向武帝一拜:“臣在。”
武帝道:“麒麟剑失窃一案交予你主理。”
尚田良领命。
武帝虎视眈眈地瞪着墨竹:“金岳侯墨竹护宝不力,罪当处——”
“斩”字尚未出口,贾铭忽入殿内,说有急事禀报。
“齐王上表,金溯周边的驻军统领意图谋反,已经全部擒拿,准备押解进京!”
武帝面不改色,注视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墨竹,半晌,缓缓道,“麒麟剑乃镇国之宝,金岳侯墨竹护宝不力,罚俸一年,暂居帝京,待此案查明,再行发落!”
墨竹俯首称谢:“谢皇上宽恕之恩。”起身淡然地坐回了原位。
清寒冷汗涔涔,裙边都被手捏皱了。
夜宴一分一秒煎熬过去,一行人拜谢过武帝,清寒告别了孔家如,随墨竹等人向皇城门外走。
贾铭向墨竹问候,墨竹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迳自走开。
清寒快步追上他:“你怎么跟刚进宫时不同,变回一贯目中无人的模样?”
墨竹笑道:“戏唱完了,懒得再装。”
清寒问道:“他要杀你,你竟这般无动于衷?我刚才真替你捏一把汗!”
墨竹眉尾轻扬,从袖中抽出一张小纸条:“自己看吧!”
清寒展开纸条,上面是天南星的手迹:
熬过今夜戌时兄可保你万无一失
清寒仍感到后怕:“万一他真的对你下手??”
墨竹似乎并未将生死记挂心头,淡淡道:“他杀了我,大哥就有理由起兵。况且,朝廷的军饷,半数由金溯和金岳上贡,大哥解除了朝廷布局在四周围的兵权,就是要告诉他,如果我在帝京出事,他会立即起兵,鱼死网破,天下必乱??”
清寒恍然道:“原来天南星早有敲山震虎的妙策,不战而屈人之兵,只不过??”她将手中纸条重揉作一团,笑道,“这团纸都湿了,你方才一定也怕得很,死死捏在手心。”
“胡说!”墨竹额角青筋暴起,“我什么时候怕过?大殿里火盆加太多!热的!”
韩旻冷冷道:“小爷从未怕过,一定是热的,我给他扇扇。”接着,居然拿袖管子一阵猛扇。
墨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要冻死了,韩旻,你也作弄我?”
清寒知他怕的是什么,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墨竹清了清嗓子:“走吧!不准离京但是没说不准离宫,我们回得意楼休息。”
清寒点点头,正要移步,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鬼魅般闪过,没入宫墙的后面去了。
她立时僵在原地,再挪不开步子。
墨竹察觉异样,停下转身,问道:“清寒,你怎么了?”
清寒指着宫墙尽头:“我??好像??看见了夜决明??”
墨竹警惕道:“韩旻!”
韩旻倏地前移去查看了一番,回来对他们摇摇头:“无人。”
墨竹对清寒道:“是你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