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雄擭住萧辰,却没动手杀他。
紫嫣上前想掰开萧雄的手,却反过来被他伸手一夹,携着二人破窗而出。
孟玉娇慌乱蹲躲,破碎的木屑激射头顶。
她没有被任何人留意到,险险地逃过这一劫,惊恐地浑身发颤。
瞧方才萧雄的架势,萧大哥是被劫走了?
可怕的念头如五雷轰顶,孟玉娇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怔怔注视着萧辰消失的方向。
枭盟令的前主人失踪已久,令符虽已掌控在她的手中,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萧雄居然还活着!
萧雄忽然出现,令孟玉娇匪夷所思。
诡异的是紫嫣明明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看向她时一脸漠然,仿佛完全不认识。
方才听萧辰和紫嫣的对话,萧雄该是非常疼爱义子和女儿的,眼眸里却冷酷非常,无半点怜爱。
孟玉娇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想来找萧辰,告诉他齐王起兵后,她的大哥孟君朔夺取了父亲的兵权,极力拥戴齐王。
齐军南上,孟军北下,帝京失陷,武帝之死只是时间的早晚,他的大仇自然得报。
孟玉娇一心想带着萧辰安然离开帝京,横生的枝节令她始料不及。
清寒随着墨竹等人杀出帝京,将营帐安扎在邻县的僻静深林。
夜深林静。清寒坐在篝火旁,打了一个喷嚏。
“冷吗?”墨竹解下披风盖在她的肩膀,“为什么不待在帐子里?”
清寒避开他的视线:“我心里有些乱,寒冷能让头脑清醒些。”
墨竹望着灼灼燃烧的火堆:“我陪你坐会。”
一片沉默中,只听见火花噼啪。
清寒低声问:“你不生我的气?不问我去了哪??”
“生气?”墨竹耸耸肩,“当然生气!你说过给我一个答复,却让我干等这么久!”
清寒将一根细柴枝丢入火堆,叹道:“事到如今,我的答复已经不重要了。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她凄然一笑,“前不久我才得知,我不是无名无姓的孤女。我叫凤羽,我有位兄长还在人世,你记不记得在帝京大街见到的白衣刺客?”
墨竹震惊:“什么?”
清寒缓缓道:“那天晚上我去了贾铭的府邸,武帝杀了我的家人,我想行刺他,可惜,失败了??”
墨竹蹙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半点风声不透给我?”
清寒平静道:“我不想你烦心。”
墨竹挑起两道剑眉:“烦心?你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活?以后有重要的决定必须提前知会我!”
清寒道:“告诉了你,你肯定会阻拦我。况且这是我的家仇,不想将你牵连在内。”
墨竹漆黑的瞳仁闪射着强烈的不满,拐弯抹角道:“我们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如今我成了夜决明猎杀的目标之一,怎么,你想同我撇清关系了?”
清寒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竹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那就再不准说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废话!”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道,“你说,你是凤羽?那么,行刺武帝的人是凤华?”
清寒愣怔:“你怎会知道我兄长的名字?哦,我差点忘了,你跟着我爹学过琴。”
墨竹苦笑道:“我跟你们凤家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当年的小毛丫头??会是你??”
清寒忽然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见过我爹和我娘,他们是什么模样?”
墨竹干咳了数声,仔细地看着清寒的眼眸,回忆道:“现在瞧来,你跟你爹还挺像的,难怪总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凤师父身形高大,眼神超然不凡,琴技出神入化,他很少笑,予人淡漠疏远的感觉。师母就可亲得多了,笑起来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对我也很是关照。”
清寒认真细听,生怕漏掉一个字,微笑道:“地狱谷的孩子多是被遗弃的,我有时候很怕是不是我的亲人嫌我而将我抛弃。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也许那时候太小了,但我常在梦里见到一个男人,一袭白衫,面容不清,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墨竹道:“凤师父跟师母很疼你,他们还活着,你会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我信你所说的??”清寒眼中泛着狠戾的光,“武帝非死不可!他杀了我的爹娘,还暗地里勾结夜决明研制尸傀,罪不可恕!”
墨竹惊道:“勾结夜决明?”
清寒点头:“我们这群孩子虽说要称夜决明一声师父,所习武艺却是看着他演练后,自行琢磨出来,没有人会手把手教会你,想吃饭就各凭本事,等武功到了一定的级数,他才会选出拔得头筹的人指点一二。大师姐是唯一肯耐心教我武功的人了,犹如再造父母。我的寒水剑法最初是从她那里学来的,那天夜里我行刺武帝,发现他的剑法正是寒水剑法,他没有去过地狱谷,我猜想是夜决名离谷进宫时传授给他??”
墨竹赞同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
清寒秀美紧蹙:“再加上尸傀就更棘手,我想不明白的是夜决明如何操纵尸傀为他效命?”
墨竹斩钉截铁道:“是咒术,我差点死在尸傀手里,大愈后研习医术,一来有助调养,二来,想破解尸傀的秘密,你知不知道虫草?”
清寒道:“在你的百草斋里见过,是一味珍贵的药材。”
墨竹嗤之以鼻:“虫草有何功效还有待研究,目前在我眼里只是发霉的死虫子。菌体侵入虫体,吸收营养,不断繁殖,直到虫体内充满菌丝。冬季像虫,夏季虫头长出草,是虫,是草,非虫也非草。”
清寒机灵道:“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