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突然松开了手。她从他的膝盖上滚落到地板上。她把头发从脸上拨开,期望地看着他。“现在呢?”
他的肚子叫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但我饿了。我想吃点外卖。”
“不是那个。”金妮说,恼火地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耸了耸肩。“我没有剩菜给你。”他故意误解了她。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确定性以前一直折磨着他。现在,他不那么介意了。每一刻都是待发现的谜团。
“你要拿我怎么办?”她沮丧地咬紧了牙关。
德拉科站起来,对着两个摔碎的杯子叹了口气。“我很喜欢它们。”一个是天蓝色,上面印着雪花。另一个是明亮的金黄色,上面有橘色的波浪线。第一个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第二个让他想起了他和里斯一家去海滩的旅行。他小心翼翼地捡起碎片。“我的魔杖在这附近,”他自言自语地说。他翻着厨房的抽屉,但没有找到。“哦!当然。”
金妮看着他消失在左边狭窄的走廊里,又拿着魔杖回来了。他很快修复了两个马克杯,清理了地毯上的茶渍。接着,德拉科把魔杖扔进了厨房的抽屉里。
“你没有好好对待你的魔杖。”金妮傲慢地说,然后立刻满脸通红。
“我不怎么用魔法了。”德拉科回答,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整天带着它好像太浪费了。”他在柜子里翻找着。“你吃意大利面吗?”
金妮麻木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一边煮通心粉,一边哼着歌。他知道他让她出乎意料了。他不是她所期望的那种人。而且马尔福正在给韦斯莱做饭!他的某个祖先可能要不得安宁了。德拉科希望那个人他的父亲。
“艾德里安的母亲教会了我做饭。她觉得一个单身汉连几道简单的菜都不会做,那就太愚蠢了。但艾德里安只会烧水。如果没有自助餐厅,他现在就要靠外卖生活了。”德拉科笑着说。他看着金妮慢慢地从地板上站起来,转过身在柜子里找酱汁罐。“我想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他的考试应该结束了。我最好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会喜欢他的。相当快活的家伙。几乎令人讨厌,但他是个好人。”
“他是谁?”她站在分隔厨房和客厅的柜台前,几乎不情愿地问道。德拉科有三把木凳,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其中的一把上。
“哦,我最好的朋友。都怪他,真的。我刚来的时候,他和他妈妈总是来烦我。他们很想撮合我和他妹妹,但她脑子不太好。她那些疯疯癫癫的朋友也是。阿兰娜人不错,但恐怕更像个小妹妹。”
金妮既困惑又吃惊地看着他。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无法将她曾经认识的男孩和面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但她从未真正了解他,就像他从未真正了解她一样。现在,他们偶然碰到了一起,这几乎是残酷的讽刺。
“你没有姐妹,只有那些可怕的哥哥。”德拉科快活地继续说道。“也许你妈妈和艾德里安的妈妈差不多。她有时非常专横。”
她那呆滞的表情又回来了。“曾经是。”金妮小声说。
德拉科从第二个锅里的酱汁上抬起头来。“什么?”
“她曾经很像艾德里安的妈妈。”
“哦。”德拉科盖上了第二个锅的盖子。“我很抱歉。”
“你一直那么说。”
“我真的感到抱歉。我真的相信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当她没有回答时,他补充道。
“你……你很正常。”金妮困惑地低声说。
“我想这是斯内普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当时并不知道。如果他告诉我,我也不会感激。那场愚蠢的战争离这里很远。没关系。什么都不重要了。麻瓜不像我父亲认为的那么可怕,血统也不重要。”
“那不愚蠢。”金妮生硬地说。
“嗯?”
“战争。它并不愚蠢。有人死了。”
德拉科点点头,查看着通心粉。“是的,我想是的。人们一直都会死。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黑魔王赢了,泥巴种和麻瓜就会死。如果波特赢了,食死徒就会死。总有人会死,但没人想过。那就是愚蠢的部分。没有人想过战争的真正代价。”
“麻瓜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轻蔑地问,脸上露出丑陋的冷笑。
“艾德里安是个麻瓜,”德拉科简单地说。“也许他的家人都是哑炮。谁在乎呢?他们都知道这里存在魔法。这是威尔士。这里一直有魔法。”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嗯,我认为你也想不到。”
德拉科搅拌酱汁时,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金妮犹豫地咬着嘴唇内侧,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梅林,他想把她带到床上。
别再犯傻了,他坚定地告诉自己。你并不真正了解她,你只是猜测。第一个秘密你只说对了一半。
“他们都死了。”金妮突然说。
“谁?”
“伏地魔和哈利。他们杀了对方。”
德拉科小心地放下搅拌的勺子。“什么时候?”
“你离开的一年半后。”
“哦。”德拉科回想着。“我想这就是那年夏日庆典放焰火的原因。我从来没问过。”
“之后仍然有战斗。食死徒很难找到,他们不停地杀人。”
“那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德拉科附和道。
她恼火地看着他。“你不在乎,是吗?那些人都死了。同学们被□□、折磨和殴打?被钻心咒折磨至死?”
“这很重要,韦斯莱,”德拉科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