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性。
“确实,你是很需要安全感的人。”
骆怀薇点头附和:“我哥一看就很招桃花。”
“说我什么坏话呢?快上车。”沈司两手插兜,扬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轻笑着快步上了后座。
挡板升起,姐妹间久违地腻在一起说起悄悄话。
骆怀薇发觉,席夏眉眼间的愁郁之色比之前消散了不少,不再沉默着躲避话题,更敞开心扉,有问必答,于是抓紧时间多问了些问题。
对席夏这些年的处境了解更多,看向她时就更加心疼。
听到最后,她嗤之以鼻:“结婚不让人先冷静冷静再考虑,离婚倒让人冷静这么久,真行。你这一个月可得住我这儿,不准回去。”
席夏忙说:“我在剧院旁边短租了一居室,方便,就不天天打扰我们尊贵的骆大艺术家了。再说,你巡演马上开始,华海站结束就要到处飞了,让我在你屋里独守空闺呀?”
骆怀薇噘起嘴,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给贺霆云那家伙守个空空的大房子你就,给高兴我守就不乐意了?”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上正轨。”
“不管,那你也记得每天发实时定位!万一他顶着那张脸,给你认个错,道个歉,想让你回宛京,撤销申请不离婚了怎么办?你一心软,到时候不冷静的就是你了!”
“我……他应该不会。”
就凭贺霆云那天签字的爽快,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他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还不知道你吗?”
骆怀薇轻哼道:“我记得有一回,你逛街的时候给我发消息,吐槽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鞋有问题,脚都快走破流血了,你不说他都没发现问题,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结果后来呢,人家转过弯,给你在机器上抓了个娃娃,你就忘记疼了!”
骆怀薇之所以耿耿于怀,是因为她清楚记得,自己在对话框里打了一长串痛骂贺霆云的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收到席夏抓着娃娃的自拍。
她险些当了大冤种闺蜜。
当时席夏的照片里,眼角仍有委屈的红。但她见那笑意是发自内心的甜美喜悦,便没有把扫兴的话发出去。
“你居然还记得啊。”席夏睫羽轻颤。
“当然……宝贝你怎么了?”骆怀薇看她情绪不对,伸手从她的背上揽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席夏闭上眼,默默地摇头:“连你都记得他给我抓过娃娃,他一点都不记得。”
她自欺欺人着与贺霆云生活了两年多,他也许并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有了茫然和退缩之意。
——去年六月,她的毕业典礼。
她满怀期待以为能像在林江的毕业典礼那天一样看见来为她祝福的贺霆云。可是他没有来。
他心里第一位的永远是工作,而不是正在经历人生重要纪念时刻的“妻子”。
典礼结束,席夏兴致并不高得和同学在校园里拍了许多照片,直到高跟鞋磨脚跟,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准备换身衣服,贺霆云才姗姗来迟。
他要带她去订好的旋转餐厅吃西餐。只有明明白白被写进他日程安排的事情,才值得他抽出时间。
席夏看着精致的转盘和全景窗外的夜景,无声和他置气,下往商场地库时,她看见抓娃娃的机器,想到先前那一次,于是问他:“给我抓个娃娃吧。”
贺霆云脚步只停顿了一下,而后干脆地拒绝她。
——“不了。”
明明一颗糖,一个娃娃就能哄好她,但是逐渐的,连这样微薄的愿望都变得不再容易被他满足。日日累积,所有的坚持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席夏清了清嗓子:“都过去了……”
话没说完,铃声震动。定睛一看竟是贺霆云的。
席夏眼神蓦地黯淡了几分。
骆怀薇也看到备注,手指点了点自己眼睛,又指了指她,唇语道:我倒要看看你过没过去。
“什么事?”席夏接上,无奈开口。
“你身上是不是已经没有钱了?”
她话音刚落,贺霆云便立刻开口。声音低沉,透着几分严肃:“就算离婚也不要委屈自己,下次去才交协议,财产分配随时可以修改。”
席夏愣了一下,旋即哭笑不得。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对彼此的资产构成并不完全了解。
虽然大概知道他在哪些公司有股份,有名下的风投机构,却不知道他具体身家几何。
他对她的,就更不清楚了。
当然也许只是单纯的不在乎。
“有的,放心。”她轻飘飘地回他。
“夏夏。”贺霆云声音抬高,似是对她的回答有所不满。
这些年贺霆云只在年节生日以及她生气撒娇的时候会额外给她转几笔零花钱,而其他时候,一张他能收到通知的黑卡就能满足她并不高的物欲。
生日礼物的那辆车,他没有受到任何刷卡通知。
看到她朋友圈说“揭不开锅”后,他心里一惊,不确定她是不是为了那份礼物,掏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他怕以她的气性,不分他的财产只是为了自己的骄傲。
“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认真说,遇到困难也别逞强。”
席夏一时语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贺霆云的关心和爱护总是出现得猝不及防又不合时宜。哪怕他们关系即将从“夫妻”走向陌路,他居然还能够心无旁骛地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