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让人上了膳食:“殿下,您刚醒来,三日未进食,宜食些温热滋补的食物。孙公公让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红枣莲子粥,您先用一些。”
刘昶还真饿了,毕竟这具身体三天颗粒未进。
他坐起来,无视了小春子要喂他的意思,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粥,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粗狂,不过几息功夫,碗里的粥就去了三分之一。
小春子看得目瞪口呆。他家殿下以前吃东西都斯文有礼、不急不徐的,今日怎如此着急?莫非是太饿的缘故?
肯定是,都饿了三天,殿下胃里肯定饿得难受。
小春子自责自己伺候不周,竟忘了第一时间给殿下端来膳食。
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殿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伺候不周,请殿下责罚!”
刘昶三年没见过这种阵势了,一瞬间还有些不适应。
蹙了蹙眉,他厉声道:“起来,擦干眼泪,以后哭一次,罚你去后院种树一周……七天,不能踏出后院一步。”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七天都不能见到殿下了?
小春子连忙止住了眼泪,只是眼睛还是红通通的,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刘昶:“殿下,奴才不哭了。”
这小春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小爱哭。
不过一个人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都能扭转过来的,所以不必急于一时。刘昶没接这话,而是问起了他昏迷这三天发生的事。
小春子一直在寝殿内伺候他,知道最多的就是谁谁谁又来看他了,太医们又准备了哪些方案。
听不出太有用的东西,刘昶准备等孙田回来再问问。
主仆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通报声:“殿下,盛先生求见。”
盛先生单名一个策字,年少成名,前面十几岁的人生仿佛开了挂,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乡试亚元,名声大噪,颇受考官喜爱。只可惜,他后面的运气就不怎么样了,连续参加三次会试都落了榜,还牵扯进了一桩会试作弊案中,终身不得参加科考,仕途也戛然而止。
这要搁现代,还能干点其他的。但在古代,读书人除了考取功名,便只能去做教书先生或是幕僚了。
盛策心气很高,哪甘心去做个岌岌无名的教书先生。所以他便想方设法投效了风头正健的刘昶,做了齐王府的一名谋士。
盛策博览群书,嗅觉敏锐,为人做事滴水不漏,很得刘昶的信任。
刘昶挥手示意小春子下去。
小春子会意,连忙带着人退出寝殿并将盛策请进了殿内。
盛策三十来岁,蓄着八字胡,身着青衫,头戴同色纶巾,一副青年文士的打扮。
他说话也语气温和,跟他的形象极为相符:“臣见过殿下。殿下安康,臣等就安心了。”
刘昶笑了笑:“盛先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盛策坐到刘昶对面,先观察了一番他的气色,然后高兴地说:“想来殿下的身体已无大碍,如此臣就宽心了。”
这番话说得很有意思,先前是代表谋士们对刘昶表达关心,但后面仅仅只代表他自己,向上表达关切和忠心,悄无声息地就将他自己单独拎了出来。
在现代放飞了三年,刘昶实在不想在家里还要说句话都要思量权衡再三。他揉了揉额头,简单应付了一句就直接切入正题:“有劳盛先生记挂,太医看过了,我身体无恙。盛先生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相商?”
这话不算突兀。
刘昶刚醒来,宫里宫外,肯定会有一堆宗亲甚至是大臣打着关心的旗号派人过来送礼探望,更有甚者还会亲自登门拜访。
这两天,刘昶这里只怕忙得很,盛策应该也明白这点。
他一向知分寸,哪怕是要献殷勤表忠心,也不会挑这时候过来。
果然,盛策一开口就是大事:“殿下可记得您溺水时发生的事?臣怀疑殿下溺水并非意外。”
刘昶瞳孔骤然一缩,敛了笑,压低声音问道:“盛先生何出此言?”
盛策缓缓开口:“殿下,臣打听过,西山别院的温泉池水只到胸口的位置。殿下身体康健,旁边又有仆从近身伺候,怎会溺水?这太不合常理了。此事涉及殿下的安危,臣认为应严查到底。”
刘昶没做声。
关于溺水这事,他没什么记忆。
他只记得自己泡温泉时昏昏欲睡的,睁开眼就到了现代。
因为穿越没什么痛苦,现代又有无数新鲜好玩的事物在吸引着他,刘昶也没想过自己还会穿回来,所以也就没仔细想过穿越前发生的事。
但这事若是人为,不管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他都要以牙还牙,取了对方的性命。
刘昶让门外的侍从去将孙田叫了过来。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孙田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殿下,您唤老奴,可是有事吩咐?”
刘昶点头:“有些事要问你。我溺水一事,父皇是如何处置的?还有伺候的侍从如今在何处?”
孙田说:“回殿下,皇上责令大理寺查处此案。经查,殿下应是泡温泉太久,陷入了昏厥导致落水,当时伺候的侍从开了小差,没留意到,险些害了殿下性命。皇上雷霆震怒,杖毙了侍从,西山别院的管事仆从也全部流放两千里,梁王和五皇子殿下闭门思过三个月。”
刘昶静默片刻问道:“卫兴也被杖毙了?”
卫兴跟小顺子一样,都是刘昶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这次去西山别院,刘昶就带了他。
孙田点头:“他伺候不周,险些让殿下……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刘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