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庆炀帝放下酒杯,道:“让他进来罢。”
梁益贤得令,迎了他进来。
“臣江怀烬,拜见圣上。”
殿中央,一身着青色春衫的男子跪在地上。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遥遥望去倒也是芝兰玉树。
“见到你师父了?”庆炀帝问。
江怀烬在昭圣殿述完职,又匆匆赶往京都的春慈寺探望他的师父江梦浙。
“见到了。师父一切安好,还让我替他向圣上带话,说让圣上保重龙体。等到春慈寺的花开时,邀您去赏花。”江怀烬恭敬道。
“回去告诉你师父,朕等着他的请帖。”
江怀烬低声称是,起身时,那双冷淡的眼睛扫过坐在沈晏旁边的沈玉姝。一瞬间,他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色。
酒过三巡,庆炀帝体力逐渐不支。梁益贤搀着他起身,“昭圣殿事务繁杂,朕就先走了,诸位只管继续。”
“是,恭送圣上。”
庆炀帝走了后,剩余几个武将也一一告辞。一时间,华阳宫只剩了几个与沈晏、萧明瑄交好的几位。
周景让匆匆赶来,萧明瑄笑着调侃他道:“周景让,我这席都要撤了你才来。怎么,瞧不起我萧明瑄?”
“我哪儿敢看不起你萧将军。只是我这伤太过厉害,实在来不了。这不,刚用了药我就来了。”周景让自斟一杯,“自罚一杯,向将军陪罪。”
周景让仰头饮尽,放下酒盏时,一眼就看到了沈晏。
少女身着杏黄彩绣棠棣花纹瑞锦春衫,挽着飞仙髻。她大概是喝醉了,脸颊爬上红晕,歪在坐榻上,添了几分明媚。
周景让落座后,一直看着她。他对沈晏的印象还留在那日淑贵妃宫中的一瞥。
那时,周景让觉得沈晏长得很像幼时祖母小佛堂里供奉的菩萨。一样的悲悯,一样的柔和。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着实勾人心弦。
周景让眯着桃花眼,轻抿了一口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席间,梁欢宜一瘸一拐的凑到萧明瑄和沈晏中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晏迷迷糊糊的一笑,声音不大却充斥在整个华阳宫:“我才不要选驸马。”
“我要当皇帝。当大庆的,第一个女皇帝。”
“她萧明瑄可以当大庆的将军,那我沈晏就能当大庆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