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脸还是能看的,听说他跑掉的妈长得很漂亮,他爷爷家以前也算是村里的富户,可惜摊上了个不成器的儿子。
陆振洋没出生前他家就开始落败,值钱的东西早被他那个赌鬼父亲给挥霍一空,房子也抵押了出去,陆振洋她妈接受不了,生下来他没多久就跟人跑了。
他父亲不想要他,便把他送回了爷爷奶奶家,可惜人祸比天灾更难捱,他两岁那年,父亲打起了祖宅的主意,某次跟龟儿子争吵拉扯之中,老爷子不幸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就没救过来。
陆奶奶积郁成疾,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
陆振洋又变成了没人要的拖油瓶,他叔伯姑姨记恨他爸的无赖行为,坚决不肯跟他家再有来往,谁也不想抚养他。
他爸都算好价钱把他卖了,人贩子中途出了点差错,恰巧被便衣抓获,又把他救了回来。
于是,在各方工作人员的强烈关怀下,他爸只好不情不愿地收下了他。
“看看,金表,劳力士,专卖店买的。”陆振洋穿着大花衬衫,一脸嘚瑟地坐在她面前。
林薇薇心想,你跟我炫耀什么,我是没见过金子还是没见过表。
但她不能直说。
林父从小就教育她,不要狗眼看人低,她家有钱是因为运气好,别人要是站在他这个位子,指不定更厉害。
“你这什么打扮?”
大片大片的金黄色印花图案,简直能亮瞎狗眼。
陆振洋潇洒地抖了抖腕上的金表,一脸傲娇:“范思哲,个性不,锦城人都这么穿。”
林薇薇敷衍地想,真是个潮霸。
不过能把一手烂牌逆转成这样,这个老流氓也算有点本事,听说他前段时间接了个工程,眼下也算是个百万富翁。
“找我什么事?”
“没事啊。”
“没事儿你一大早把我叫出来?”
林薇薇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过个十一小长假,还没睡够呢,就被陆振洋一连串的夺命call给惊醒。
“没事儿就不能联络联络感情。”陆振洋豪爽地递过菜单,“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哥请客。”
林薇薇:……
“我缺你一顿饭?”
陆振洋嘿嘿笑了:“你不老说我抠门,光吃不吐,今天我就吐出来给你看看。”
“你真恶心。”
“恶心什么,我自己凭本事挣得,不信你去问问你们学校的毕业生,有没有我挣得多。”陆振洋曲指扣在桌面上,敲的砰砰响,末了还不忘嘲讽她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生来就躺在钱库上。”
要搁别人,林薇薇多少得谦虚两句:哪里哪里!
偏偏这人是老流氓!!!
“没办法,就是这么好命。”
陆振洋嗤笑:“你咋还是这么讨厌,哎,我发现你最近瘦了点啊不像小时候跟个皮球似的,一脚上去能滚老远。”
林薇薇怒目而视:“好好说话会死吗?”
陆振洋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哥就这德性,忍不了你也得忍,谁叫你是我弟妹。”
“谁是你弟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振洋笑的一脸猥琐:“不想当我弟妹你天天往舟舟身上贴,你咋不往我身上扑呢。”
林薇薇:……
陆振洋伸出两根指头点了点自己,又指了指林薇薇:“那俩眼珠子,就差黏在他身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
“你有完没完,上了年纪吗,老爱回忆过去,你怎么不说说你小时候。”
陆振洋摸出一根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哥小时候,帅的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神明都看不下去,给我设了九九八十一道关卡,你有没有听过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小时候就应验了这句。”
林薇薇被他不要脸的乐观精神给深深折服,久久不语。
但凡他小时候有那么一丢丢用功在学习,也不至于在学校混不下去。
“最近跟舟有联系吗?”
陆振洋冷不防来了句,吓得林薇薇赶紧坐直身子。
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顾意舟在家没逗留几天,就带着她的——巨额嫁妆飞往了大洋彼岸。
林薇薇有时候想想,既懊悔又憋屈。
那可是她攒了十八年才攒下的财富,嘤嘤嘤,就那样便宜了顾意舟那家伙,你说,他也不知道谦让一下。
让她占点便宜怎么了,他又不会掉块儿肉。
那么多钱,白马会所都能畅玩,还能随便点。
“他也没联系你?”
“啊?”
陆振洋伸出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啥呢,回魂了。”
林薇薇不自然地揉了揉脖子:“没有联系。”
“不对,你这表情不对。”陆振洋眯起眼睛看她,“老实交代,你跟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林薇薇:……
这个老流氓,有时候预感还挺准,不过这事她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轻轻松松让他诈出来。
林薇薇握紧拳头,用力在桌下掐了掐自己的腿,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我跟他联系什么,你不知道他不待见我,再说了,他都有老婆孩子了,我还跟他联系什么。”
陆振洋拈起一颗毛豆塞嘴里,幸灾乐祸地笑了:“他呀,被甩了,他老婆早带着孩子早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