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湛阔步走过来,喝了一声:“拿开你的手。”
尉迟笑东乖乖照做。
还没等潘逸逸有所反应,英湛竟然俯身为她整理了裙子遮上小腿,这动作麻利娴熟,没有半点儿不自然,像是在保护自己的私有物品,不能被外人觊觎似的。
潘逸逸倒是显得不太自然,收腿往车里坐了坐,从那一吻后,她就不知道怎么了,不敢和他对视,一旦对视,心跳就会加速,她现在需要的是平静。
就在这时,副驾驶上的马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猛地操起那把水果刀就要挟持潘逸逸。
英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马骞“哎呦”一声,水果刀掉落在地。
尉迟笑东扑上来,两人轻松将马骞制服,用绳子把他手脚都捆上。
马骞被俘坐在地上也不老实,扭来扭去想挣脱,还趾高气昂地放话:“我是上校眼前的红人,你们要是敢杀了我,上校一定会追杀你们的!”
英湛将水果刀合上,交给潘逸逸让她收好,然后自己侧坐于后座,一脚蹬着地面,一脚踩着踏板,将潘逸逸挡在身后,生怕她再被劫持。
英湛开口问:“我从没想过要杀你,是你和那个黄胡子老外非要杀我们,到底为什么?”
“明知故问!”马骞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你小子还挺有种呢!都是中国人,你怎么就那么心狠手辣?”尉迟笑东要打他,被英湛制止了。
“我们真的不是什么特工,就是普通人,是你误会了。”英湛再次解释。
“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特工,肯定是想秘密潜入我们的基地,捣毁我们的军火库!” 马骞一口咬定。
英湛被他气笑了:“你见过来捣毁军火库的特工不带任何武器吗?”
马骞滴溜溜转了转眼球,疑云重重的样子,“那你们来这里到底要干嘛?”
“我说了,我们是坐杜千亿的飞机过来的,我也不清楚飞机怎么会降落在这里。”
“可杜千亿说他根本不认识你们。”马骞冷哼一声。
“我跟杜千亿有点儿过节,到了机场,他就把我和同伴扔下了。”英湛说。
“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会耍枪?还练过?”马骞戒心未除。
“我在国外留过学,用枪和跆拳道都是为了防身,毕竟那边治安不太好。”英湛耐心解释。
马骞没再吭声,似乎半信半疑。
“你叫什么名?哪里人?在这里做什么?”英湛又问。
马骞翻了翻白眼儿,不交代。
“我看你会中蒙俄三国语言,在哪儿不能混饭吃,为什么非得到这个是非之地来?”英湛见他不交代,便转了个弯儿问。
“谁也不是……”马骞噎了一下,“有家有业的,谁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你在中国还有亲人么?” 英湛大概猜到一些,心里有了打算。
一听“亲人”二字,马骞的表情变得万分哀怨,“有又能怎样,我也回不去。”
英湛察言观色,明确拉拢马骞的办法,“如果你能帮我们逃离此地,等我回国后,可以帮你照顾你在国内的家人。”
马骞神色一震,意外又有些不敢置信,“真……真的?”
英湛点头,“你把家人的名字和居住地址给我,我回去就会安排。”
马骞顿时热泪盈眶,“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和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她们生活肯定很不容易。我都六、七年没见她们了……你要是真能帮我送点钱给她们,我不但帮你,我还感谢你一辈子……”
“你放心,我会让她们衣食无忧的。”英湛诚意许诺,还让尉迟笑东给他松了绑绳。
马骞这回彻底不怀疑他们了,主动交代情况:“我叫马骞,虽然我当不了雇佣兵,但因为会中蒙俄三国语言,在这里给上校当个翻译,还算能混口饭吃。当年我在乌市也是做翻译的,挣钱不少,家里算得上小康生活,可恨我呀,后来迷上了赌博,班也不上了,还借了高利贷,抵押了房产。我媳妇劝我,我也不听。结果输得倾家荡产,欠了好几百万,媳妇也跟我离婚了。我为了躲避追债的,转辗跑到了这个地方,一个人偷偷流落异乡……”他长吁短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马骞,那你知道杜千亿来这里做什么吗?”英湛问。
“能飞来这里的人,不是走私就是帮着别人走私,杜千亿这次来是帮一个南美人购买军火的。”马骞说。
“这地方这么多雇佣军,还有走私犯,就没政/府管吗?”尉迟笑东问。
“这地方啊,叫南部走廊,周边上千公里都是戈壁和沙漠地带,常年无人居住,天高皇帝远的,时间长了政/府也鞭长莫及啊。”马骞说,“许多年前,第一批走私犯发现了这儿,修了简易机场,逐渐的又有了几个小规模基地,后来这个机场在走私界有了名气,来来往往的走私货越来越多,主要是军火、也有兽皮,古董什么的。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在航空界有一个常识,全球有两个不需要目标国同意就可以降落的地方,一个是索马里,另一个就是这南部走廊。”
“那个黄胡子是你们这的头儿么?”尉迟笑东问,“还有那些武装雇佣兵都是哪来的?”
“黄胡子上校算是这里最大基地的头目,周边几个小基地,也都是受他保护。他原是R国军队的,据说是因为跟反动组织私通,被开除军籍的,逃到这里他就是老大。大部分走私的军火都由他联系向外输送。他本名叫什么谁也不清楚,只听他说做过陆军上校,我们就都叫他上校了。”马骞详细介绍,“至于那些雇佣军,来历非常杂,有些是在自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