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是否照煎。胡青牛鼻中哼了一哼,道:“可笑,可笑!”冷笑三声,说道:“你照煎便是,横竖这药甜丝丝的,糖水似的,也吃不死人。”无忌满面通红,原来她性格柔软,又怕真害了常遇春,用药分外保守,当即夺过药方,将药量增加了一些。常遇春闭了眼睛,仰脖子将一大碗药喝得涓滴不存。
这一夜两人过得心惊胆战,胡青牛清晨出门,见常遇春脸色红润,精神健旺,也是吓了一跳。常遇春感激无忌治疗有方,在蝴蝶谷中休养了数日,便要启程去总部报到。无忌红着鼻子,抽噎着与他告别,约好了等病治好,便由他接了回到武当山上。
自此胡青牛每日为张无忌施针用药,消散她体内的寒毒。张无忌却孜孜不倦的阅读医书,记忆药典,遇有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胡青牛见他夤夜用心,却是寿元不永,不免惋惜,劝道:“命数使然,你学得再深,也是无用。”张无忌却道:“胡夫人的好意,我自是心领,只是我俞三伯手足之伤,终究是因我父亲而起,若是我有生之年能够治好了他,我………我……”想到此节,声音已然哽咽。
胡青牛轻叹一声,道:“救人,救人,哪个挨千刀的编出的医者仁心?呵呵,你救了他,他却要反过来杀你,这又是个什么道理?”见她怔然望着庭外天空,面色发白,无忌突然心生怜悯,想到:胡夫人号称“见死不救”,也许并不是生性冷漠,只是东郭先生的事多了,这才如此偏激。
胡青牛与无忌相处日久,情意渐生,不知不觉竟将她当做门生弟子,忍不住倾囊相授。
一日晚间,无忌觉得身子倦怠,只道是葵水到来,当即上床安睡。次日起身,便觉身子不适,起身进屋时,却见空无一人。她又惊又怕,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想:莫非胡夫人已出谷去了?这却是为何?我却是否也该出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