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西里斯神色僵硬,正试图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些黄里透黑的大饼上移开,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被称为“美食”的东西能如此抽象。
“你们哪有给我机会说。”詹姆一脸视死如归,举着那张饼:“他肯定会让我们带走吃。”
“那倒时再丢了。”西里斯立马接上话,那语气无情得和他拒绝女孩们的时候一样可怕。
莱姆斯拧着眉咬了一口,不远处的海格正靠着他的小窗往外张望着。
“咬不动。”莱姆斯分享他的品尝感受:“但不能丢了,那是海格对我们的好意,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别人糟蹋我们的好意时,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的语气柔和而坚定。
“那是你要的东西。”西里斯逐渐暴躁,就差把“麻烦死了”写到脸上。他看起来就像下一秒就要抄起那张饼拍到彼得脑门上,“况且不会有人拒绝我。”
“我会带走。”莱姆斯神色无恙。
彼得开始用门牙去磨那张饼,像极了一只老鼠,一边吃还要一边发出磨牙般的咔咔声,那声音就像在啃墙皮。
眼见气氛不对,艾西娅出声问海格:“什么时候开始义务劳动呢,海格?”
“快了,我看见那些孩子们来了!”他一拍脑门:“——我的岩皮饼味道如何?”
艾西娅:“很有新意!”
海格挠头:“这是好吃的意思吗?”
五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门外应时传来叩门声。
海格招呼着他们一起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特拉弗斯?!”
詹姆一声大吼把艾西娅延伸的思绪一把拽回。
“波特?”
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个特拉弗斯,而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在特拉弗斯旁边的埃弗里。
红校袍和绿校袍的两拨人一碰上,非常自觉地转移场地,来到了海格门前宽阔的平地上,海格站在一个和他一样高大的南瓜旁边,对这几个孩子紧张的气氛摸不着头脑。
“那个……”海格想发问。
“怀特!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故意抹黑特拉弗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你以为你用过这种下作的手段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海格试图打断:“义务劳动……”
“小跟屁虫埃尔!”詹姆阴阳怪气地笑着说。
“笑话,你们斯莱特林这些阴沟里的东西,论搞下作手段谁有够你们玩?是不是,特拉弗斯,喜欢在背后对女孩使绊子的小可怜虫?”
西里斯一把拽过来艾西娅,用手臂环住她的脖子,像护小鸡仔似的。
“谁给她使绊子了?”埃弗里脸色白了白,随即立马把那丝可疑的心虚隐藏。
“那你们今天不就是因为被教授追究,才来领的罚吗?”詹姆直击痛点。
“那又怎样,特拉弗斯先生是校董之一,赫尔曼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那又怎样?一个小小的义务劳动就掩盖过去了,”埃弗里得意洋洋。
海格:“说到义务劳动……”
“哈——”西里斯扬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跟特拉弗斯姓的一条狗。当我的狗你也能姓布莱克啊,现在叫两声来听听?”
西里斯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魔杖正被他拿在手里打圈圈,埃弗里紧张地盯着他,因为西里斯手上的魔杖对他而言威胁不小。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不赖,艾西娅想,她抬眼,特拉弗斯身边的埃弗里像条疯狗一样乱吠,他倒是一派岁月安好的样子,嘴皮子都没动弹一下。
察觉到她的目光,赫尔曼懒倦地抬眼,艾西娅看见他的目光有一瞬落在了她的银发上。
落日下夜色与余晖涌动,暮色逼退着残红,两个银发像提前偷跑出来的月色,涌动着圣洁的光辉。
圣洁的银发下,却顶着一张傲慢的面孔,他启唇,没发出声音,特意放慢每一个唇型。
“——泥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