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没有雨水，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不能够知道。
“我应该继承戴维斯，我每一点都比兄长好。”她昂起头，神色中带着厌恶以及不可一世的自负，随即又很快扭头看向利威尔。“不过，她找到了你。”瑞吉尔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一番利威尔，“眼光还不错，我也挺喜欢你的。”
“她？”
瑞吉尔笑笑，却没正面回答利威尔的问题。“我们都是飞鸟。”
又是一个瞬间的眨眼。瑞吉尔站在原地，有些为难地挤挤眉毛。
利威尔目光带上些探究与审视，他不傻，联想到之前种种，心中难免复杂。最后还是转身。“算了。”瑞吉尔小跑着快步跟上去，却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莫名其妙地加入你的生活，又隐瞒你太多。”她沉吟，忽然地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
“没怪你。”利威尔脸黑下几分，难道他看起来这么小气吗？“你来自于哪里和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担心为什么不愿意称述也和我没有关系。你的命在我手里，所以我会了解你。但这些并不重要，小鬼，都不重要。”
他扭过头，面上无悲无喜。“你这种笨蛋啊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我也懒得管太多…怎么哭了？”
这是瑞吉尔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哭。本来只是跟在利威尔身后悄悄地流眼泪，结果和他对视上后彻底绷不住了，眼泪越流越多。
这是利威尔第一次看见瑞吉尔哭。平时就算是说再重的话她都只笑眯眯，最多撇下嘴。现在却肩膀一抽一抽，慌乱地用手腕擦下泪水，海洋般的眼眸生动起来流转荡漾着，鼻尖红晕一直蔓延到双颊，许是觉得太丢脸，她又背过身去用手掌捂住眼睛。
哭起来蛮可爱的。
利威尔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第一瞬间就心里猛的一跳，祛除掉不该有的念头走到瑞吉尔身旁，掏出自己的手帕。
瑞吉尔接过手帕端详一下，抽搭几下后又哇地一声哭出来。“对——对不起…我太感动了哇呜呜呜呜呜——利威尔你…对我…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利威尔一阵语塞。“这种时候还道歉脑子被屎淹没了吗，快把眼泪擦干。”
笨蛋，其实哪里是他对她太好了呢？
第一次遇险，他其实听见了瑞吉尔的那句“我是利威尔的人”，也明白她就算没有自己也能逃脱。
第二次遇险，她杀掉劫匪头子让自己和伊莎贝尔脱身，倒在血泊里。
她救自己，也渡别人。
那个娇生惯养却总坚韧乐观样子的人是她。
那个总靠在门框上等待自己回家的人是她。
那个伶牙俐齿又笑起来十分娇憨的人是她。
管他什么阴影什么谜团，利威尔所熟悉的笨蛋一直是她。
飞鸟终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