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英尺。而赛尔温教授在旁边大声说:“对!就是这样,你再用力蹬一下——”
结果他这么一嗓子,又把彼得吓回地上了。安忍不住笑了,彼得的朋友也忍不住责备的目光,看向教授,教授自己则捂脸仰头。接着教授总算知道他应该换一种教学模式。
“好的,好的……二位,放松下来,不要着急……”不过看起来,赛尔温教授并不怎么会温柔鼓励,彼得的那个朋友更像个循循善诱的温柔老师。他在鼓励自己朋友的同时,也看向了安。开学没多久,两个学院的新生还不像认识本学院的人一样,把别的学院的人也都认识,特别是那些上课并不活跃,总是沉默寡言的新生。虽然就像安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认识他一样,他也不知道安的名字,不认识安,但这并不妨碍这个格兰芬多发散他友善的光辉,照一照朋友以外的人。
“你也可以做到的,”他说,“飞一寸,很简单。”
其实,安更青睐的学习方法是,安静地自学。不过比起赛尔温教授的“用力蹬”,这个格兰芬多的循序渐进教学法显然更让学生受用。她尝试按照他的指引,放松下来,先飞一寸——她意识到,原来她的扫帚一直躁动不安地想要起飞,是她一直在压制它,不让它飞。
而它一飞起来,哪怕只是飞起了一寸——坠落的记忆就充斥她的脑海,清晰到让她好像重新体验到风迎面刮过造成的窒息,心脏被恐惧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她冷汗淋漓地落回地上。
“你怎么了?”格兰芬多男孩虽然是个格兰芬多,却像个斯莱特林一样仔细,看出她的异样。在她重复一下她对赛尔温教授说过的话前,那个矮小的格兰芬多开口了:“她恐高,她小时候从房顶摔下来过……”可能因为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形,矮小的格兰芬多男孩还瑟缩了一下。
“可是你没被摔死,”赛尔温教授在旁边抱臂嘟囔着,“这不正是说明,高空不足为惧……”
三个孩子没人理会他。那个不知姓名的格兰芬多说:“我知道那种感觉……嗯,我是说,我也有自己害怕的事,但是又得再一次去经历,一次一次地经历……后来我发现,我最恐惧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当初第一次经历时那种未知的恐惧。可是其实,我是一个巫师,我有魔法的帮助——那种未知是可以被克服的。”
安颇为惊异地看向这个格兰芬多。她觉得他的话好深刻啊,显出他有种超出年龄的早熟。这种早熟她曾经在帕拉斯那里看到过,但帕拉斯是斯莱特林,而他是个格兰芬多啊!
“希望我的经验能帮到你。”男孩不好意思地说。
安握紧扫帚。再一次,它上升,平稳,而且驯服。是的,和第一次不一样,第一次她是一个真正的新生,对自己的下坠无能为力。而这一次,就算跌落,又能怎样呢?她甚至不需要赛尔温教授来救她,她自己就知道无数自救的咒语。
“谢谢你。”安说。
空中,有三个女孩垂头遥望着地面上的人影。
“她就是个泥巴种,”维奥莱塔说道,“看看她呆在扫帚上的蠢样子——这么久了,竟然才刚刚能浮起来!”她轻蔑地笑着,抬高了下巴。塔莉亚没有出声,但帕拉斯知道她是赞同维奥莱塔的。纯血巫师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飞行能力和血统有直接的联系。不过,缄默人最新的研究已经证明,这是迷信。
她没有告诉她们这是迷信。
“既然如此,你何必这么关注她?”帕拉斯漫不经心地说。“维奥莱塔,她已经退出我们的社交圈了,不用把注意力浪费在多余的人身上。”
“哼,算她运气好……”按理帕辛杰应该被好好教训一下,但加格森和卡罗突然的受伤让她逃过一劫,维奥莱塔对此很不爽。
“嗯——帕拉斯,你刚才飞得真好。”塔莉亚怯生生地说,希望把话题转移开。
“没错,你的扫帚真听话。”布斯罗德有些嫉妒地看着帕拉斯。
帕拉斯骄傲地笑了。
“我父母都曾是学院的魁地奇球员,他们就是在球场上一见钟情。”
“真浪漫……”
炫技似的,她做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接着飞得更高更远。她的两个朋友连忙追上她,把地上的人影抛在脑后。
最终是一个格兰芬多式的结局,在这个友善的格兰芬多的鼓励和帮助下,安和叫彼得的男孩都飞了起来。他们三个在一个比较低的高度平缓地飞行。他们享受了一下清风,一起奚落了一下赛尔温教授刚才的吼叫式教学,接着互相报起姓名。这或许会是友谊的开端,如果……
“莱姆斯·卢平,”格兰芬多说,“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莱姆斯。”
莱姆斯?莱姆斯·卢平?
安瞪着卢平,接着视线移到刚才和她一样飞不起来,在地上呆了半天的矮小男孩。他刚刚自我介绍叫彼得·佩迪鲁——小矮星彼得?!
原谅安,她看的是中文版的哈利波特——不管是原著还是同人。再加上穿越有点年头,彼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早就忘了小矮星彼得是彼得·佩迪鲁。
所以,这个是旁观朋友霸凌、知道妻子怀孕后原地消失、毫无责任感的狼人卢平,而这个是背叛朋友、害死波特夫妇、陷害另一个朋友、毫无义气和勇气的格兰芬多之耻,小矮星彼得?
卢平看着安的表情,感到奇怪。他敏感地察觉到安的态度骤然改变,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懂缘由何在。再说,安迅速调整了表情,摆出笑容,对他们两个说:“我叫安帕辛杰,你们可以叫我安。”而且恰巧这时,她看到莉莉和斯内普就在不远处(一个稍微高点的位置),莉莉也看到了她,高兴地对她挥起手。
“我的朋友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