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和斯内普,斯莱特林被扣掉了两分。可是对大部分斯莱特林来说,这件事好像全该由安负责。这还是帕拉斯告诉安的,许多人认为,如果不是安对布莱克施咒,这两分不会被扣掉。
“我从来没听说过斯莱特林崇尚忍气吞声。”安说。
“但斯莱特林更崇尚血统。”帕拉斯叹息一声,“因为你在飞行课的表现,很多人已经开始叫你泥巴种了——你知道那个认为飞行天赋和血统有相关性的迷信吧?”
“是的,我知道。”上一次在霍格沃茨,她从扫帚上摔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这个这些斯莱特林认定她是泥巴种,直到她让他们知道她在黑魔法上有怎样的天赋。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分加回来,”帕拉斯说,“斯内普在今天的魔咒课上已经为斯莱特林又加了十分。你有计划了吗?”
“那很简单,”安回答,“在课堂上随便抢答一下不就行了?明天的黑魔法防御术——等着瞧。”而且她和斯内普约好了,他不会和她抢加分的机会。
讲台前的沃特教授缓慢踱步。沃特教授是一个温和中带着矜傲的女巫,对细节抓得很严格。这点和加拉提亚·梅乐思教授很像。梅乐思教授是安在三、四十年代上学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安最讨厌的教授之一。她总是穿一身褪色的黑袍,一丝不苟,每次都能从安的作业里吹毛求疵挑出一堆错——安挺佩服她这方面的能力。每次看到自己作业上的评语,她都有种去对梅乐思念阿瓦达的冲动。安一直怀疑她看自己不顺眼,起码她从来没在瑞德或者巴克斯的作业上看到那么多挑错的红线。拜她所赐,安不得不浪费时间读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无聊透顶的纯理论书籍,细究了一大堆没用的考据,以至于现在,别说对一年级的提问,就算是刻意刁难,她也不在话下。
“谁能告诉我怎么对付一个卡巴?”沃特教授提问。安在第一时间举手,意料之中被点起:“帕辛杰小姐,请——”她还没说完,安也还没站起来,就听到另一个声音插嘴道: “骗它鞠躬。”
因为别人已经说出了答案,所以,理所当然,安失去了这次加分机会。不过沃特教授一堂课会提问好几次。下一次——
“血,教授,卡巴吃人血——”布莱克拖长声音,挑衅地看了一眼安。
这样又来了几次后,沃特教授看出了男孩们的意图,冷着脸说:“先生们,我不关心你们在玩什么名堂,但请你们不要再干扰课堂秩序。格兰芬多扣两分!”
然后,她也不会再点安来回答问题了。
安冷眼看着波特和布莱克,感觉他们真是幼稚!斯莱特林又不是每堂课都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下午的变形术课程她机会还很多。他们妨碍不到她。可是,被这么噎一下,安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恶心。本来她就对这两个男孩印象恶劣,现在,波特和布莱克已经超越了邓布利多,成为安最讨厌的人。
风波来得突然,去得迅速。安很快为斯莱特林加回了被扣除的分数,还有一点盈余。因为飞行课的表现,有些关于她是个泥巴种的窃窃私语萦绕在公共休息室里,安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像上一次那样,被斯莱特林孤立将近一个学期,结果没想到,不到一周时间,那些私语的声音就散去了。虽然走近公共休息室,她仍然能感觉到一些人把轻蔑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可是和几十年前,她的寝室门口被人用魔法写下“泥巴种去死”比起来,氛围要舒适太多了!
安并没有多想这种改变的缘由是什么。事实上在她看来缘由很简单:很少有人像沃尔布加·布莱克那样神经病。一个群体里如果没了疯子各种叫嚣鼓动,那这个群体基本是个正常的模样,不管他们大部分持什么样的立场。
至于布莱克和波特,真是两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们看出来安掌握着超出他们水平的魔法,没有像那两个愚蠢的六年级傻大个一样在某条空旷的走廊上堵住安给她施恶咒。至于其他无聊的添堵行径,他们也很难再找到机会,大部分时候,安在课堂上是低调沉默的,下课后来去匆匆。他们和她也不是同一个学院,并不经常能碰上——安不知道斯内普那边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当她和莉莉以及斯内普一起写论文时,她很少从莉莉或者斯内普的嘴里听到布莱克或者波特的名字。
此外,还有不能不提的两个人,卢平和彼得。有一段时间,安能感觉到卢平和彼得对她的亲近。他们看起来好像在自己的学院里并没有交到太多朋友,而安看起来也是如此,虽然少部分时候和莉莉以及斯内普在一起,但大部分时候,她是独来独往的。卢平和彼得似乎认为,她是他们的同类。这让安觉得很尴尬。一方面,她觉得和卢平他们交上朋友对她扭转莉莉和斯内普的命运有帮助,可另一方面,她实在弄不来瑞德那套,对自己分明反感的人也能装出一副无可挑剔的模样,迷住他们。作为在歧视中长大的狼人,卢平很敏感,察觉到安的疏离,他渐渐和安疏远了。
就这样,日子重归平静。上课,假装普通,防着邓布利多的刺探(感谢上帝,邓布利多一次也没刺探过她!),去图书馆——这是最重要的!天气渐渐转冷,安渐渐弥补了她不在的几十年里,对魔法界的新兴理论的遗漏。一个叫沃普尔吉斯骑士的研究组织让她印象深刻,他们对魔法,尤其是黑魔法的研究让安惊叹。很多她曾经设想过的魔法现在已经成为现实,并且被这个组织推进得更为超前。能被放在图书馆的知识已经是落后的知识了,安级遗憾,又觉得急切,真想一眨眼就变成七年级,开始她真正的魔法研究之旅。
沉迷学习之余,她也订阅新报纸,翻看图书馆里的旧报纸,留意有没有瑞德的信息。不是没有,但很少,而且看不出什么。或者说,她觉得看起来,伏地魔是个温和的学者,虽然也会在预言家日报发表纯血论的评论文章,但观点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