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唇边油腻,问小栗子要了一张帕子擦嘴,看见君凌正好在吃着什么,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做来怎的如此赏心悦目……
下一瞬,便瞧见他用一张看起来就知道价格不菲的帕子擦拭,长指一拭一抹间,都散发出贵族气息,让人自惭形秽。
颜曦染暗自捶胸,还好还好,还好她是女子,要同为男子,不被他比得泥巴都算不上!
余光中见他执起茶杯细品,似乎已经不打算再动筷子,她便想将剩下的点心解决。
这国师府不仅景色胜皇宫,就连伙食,也是难得的极品美味。
就在颜曦染吃完最后一口,就差打个饱嗝时,君凌差人递上了纸笔,心情颇好地问。
“吃饱了?”
颜曦染应了声“嗯”,随后想礼貌性地答谢一番,结果还没张嘴,又是一个枝节横生。
“吃饱了,本座就跟你把账好好算一算。”君凌云淡风轻道。
“什,什么账?”颜曦染眯着眼,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之前她得罪过他的事儿吗?那……有点多啊!
“之前的事,本座已经记在小本本上,有你偿还的时候。现在要算的,是你今天在国师府弄坏的东西,比如本座的贴身亵衣,对了,还有用的这早膳。”君凌执起笔,开始在纸上写。
颜曦染在他笔尖落下之前,一把将他提笔的手握住,想阻止他下笔,激动之余还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手碰在了一块儿。
“亵衣的事儿先不说是不是我的问题,可这早膳不是你让我吃的吗?!”刚刚是他说的吧?是吧!
而且那什么亵衣里衣中衣的,她分不清就算了,都说越有钱越抠门,连早膳这点都要跟她算!
“本座只是让你吃,又没说请你。”君凌垂眸看一了眼覆在手背上的小手,心中微微一震,竟是没有甩开的冲动,只平静道。
颜曦染忽然一阵血压飙升。
而君凌则是盯着被阻止下笔的手,手背传来的触感,柔软,细腻,让人生出一种怜惜感。
之前有一次受伤,手不甚被南珈的一个女王爷碰过一次,那人虽然养尊处优,不比颜曦染差,但他当时还是一掌将她扇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今天,他自己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反常,对这女子,似乎格外宽厚。
是她做了什么?看起来不像,可,这又是为什么?
颜曦染作为被宰的一方,没心思多想,君凌善于隐藏也不肯能让她瞧出什么,所以,她还是把重点放在早膳上。
“不就是一顿早膳吗?那么小气!再说了,本公主不吃,你吃不完,不是浪费吗?浪费可是要遭天谴的,本公主这是在拯救你!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要钱?”这话说出来她都觉得自己吃了狗胆……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君凌绝美的凤眸中蕴着戏谑之色。
“不是道理是真理!国师大人,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知道本公主的良苦用心!”颜曦染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往旁边带,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伶牙俐齿!”像是叱责的语气,却藏着他也没发现的纵容。
颜曦染见好就收,察觉他没打算再追究的时候,不禁心里一松,这才留意到自己搭在他手上的蹄子,尴尬地假笑了一下,两只小手放开那适合用来指点江山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君凌在他松手的瞬间,瞥了她一眼,面色没什么变化,而颜曦染难得得脸皮厚不起来,把手往背后一别。
“你那衣服,是有我一部分责任,说吧,多少钱,我砸锅卖铁也要还给你。”她还是讲道理的。
“不多,只需五百两黄金。”他勾了勾唇。
“……”颜曦染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甚文雅地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往君凌那边凑过去,“你说啥?刚刚风有点大,我好像听错了!”
“五百两,黄金。”君凌戏谑笑道。
但也确实是事实。
“国师大人,你的衣服是黄金做的吗?你干脆就用黄金做成甲穿身上得了,一名金人,既拉风又贵气!”颜曦染选择性无视了他光风霁月的笑颜,脸上大写着酸。
怎么不上天算了!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稍微奢侈一点点的也不过一千两银子,折合起来也就十两金子左右,他一件亵衣就要五百两黄金,那所有衣服加起来得多少钱?
这人还天天时装秀一样,见到他几次的衣服都不重样的,更不要说古人的衣服都好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