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没有见着对方,沐浴的时间较之以往都要短一些。
反正于夙夜而言,这是他见过的主子用时最短的一次,之前在与西越大军对打时,有一次情况十分紧急,刚好就在君凌沐浴的时间搞的偷袭,结果主子都不当一回事,慢条斯理地继续洗,在里面吩咐他怎么安排,妥妥的运筹帷幄于帐中。
关键他们这边还没有伤亡!
如果那时就认识颜曦染,得到她的话术身传,那必定要说上一句,主子歪歪滴欸死!
虽然这含义他大概也了解了,但这构词是不是有些,呃,说不上的奇怪!
这厢,颜曦染才洗完出来,就发现那人已经穿戴好,恢复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正坐在桌子前给她布菜。
“染儿快过来,朕给你准备了好多菜,都是你爱吃的!看你清减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他说这种正经又温馨的话是少有的。
让颜曦染一下子联想到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肚子揣着些东西,他才比之前要更加呵护一些。
“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孩子啊?”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跟孩子吃醋来。
她自认自己不是小心眼的人,变得爱吃醋肯定是被这个酿醋必备原料感染的,肯定是!
“这还用说?当然是一心为了夫人,在为夫这里,没人能越过夫人的位置。”她早就将他的心填满了,没有一处多余的空间,让他装不下其他的。
包括以后的孩子,那不过是他与她相爱的一个证明,不代表他有多喜欢,他打小就不喜欢孩子。
但因为是她生的,他会给予最好的一切,人家都是母凭子贵,他这里,则是子凭母贵。
早想好了。
“这还差不多!”颜曦染甜甜地笑着说。
一个是昏睡了十日才醒的,一个是心力交瘁又遭了劫的,都没能吃多少,就让人撤了下去。
只想说说话,不过一旬,便有千言万语堵在心上,没得人诉说。
他给颜曦染披了件斗篷,给她做足保暖措施,自己才披上。
然后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将人牵着,往庭院走去。
才刚用完膳,不适合直接躺床上,最适合的也就是散步。
“染儿,对不起,让你等了这般久。”这是他有生以来重复跟人道歉,对象还是同一个。
之前还是她故意“有理取闹”得来的。
那时在岛上的情况极其危险,时间也仓促,他完全没有办法跟她好生解释,就是连提示的机会也没有,能确保将她安全送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你还知道啊!那你说说,你之后要怎么补偿我?”她一开始确实有些怪他。
怪他独自一人去承担,说好的两人一起面对所有,在真正的大难面前,就全然不作数。
“以后什么都听染儿的好不好?”他柔声道。
“你现在就已经是什么都听我的了!”她不依道。
“那染儿可有什么好想法?嗯?”他将决定权交给她。
“我要和你立血咒!”这是她无意中知道的,血咒能将两个人的命紧紧连在一起,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能独活。
但是有一个很玄乎的作用,那就是可以与对方共享阳寿。
即是在一方命殒了,另一方可以将自己剩余的阳寿分给他,这样两人都不会死,只是会活得短些。
这个无意中,事实上就是她的梦。
那不是普通的梦,梦里总是会出现那一男一女,像是在引导着她要做些什么,似乎有着很重要的干系。
这种感觉过于强烈,所以她才会相信。
而且在梦中见到的血咒,竟然是将立咒的过程非常完整、清晰地呈现出来,而她完完全全记住了。
“血咒?”他有些迟疑。
在岛上虽然亲眼确定邪祟被剿灭,但他在邪祟那儿烙了一个印记,印记没了感知,理论上不会再有危险,可那邪祟最后的话让他不安。
总觉得还会卷土重来。
要知道邪祟是虚体,或许是某些邪恶力量或者怨念、恨意一类滋养着它,这些东西不会有消亡的一日。
所以……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