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阿姨,麻烦让西西接电话吧。”
“麦奇,你在哪?”西西母亲的语气明显有些紧张。
“……这个,我……”联想到自己的处境,麦奇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没有得到麦奇的答复,西西母亲显然更加焦虑了,“下午西西刚回到家,就被警察带去问话了,警察一直在打听你的行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爸爸陪着西西已经去了警察局,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那些警察什么也不肯透露,我的老天,我快要急疯了!”
“对不起,阿姨,你就当我没有打过电话吧。呃,请放心,西西不会有事的。”不等对方反应,麦奇立刻挂断电话,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西西是她最后的心理支柱,现在,麦奇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她在电话亭里压抑着哭声,眼泪决堤似的往外涌,麦奇实在是害怕极了。这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是镇上骑警巡逻的脚步声在靠近。
不能被警察抓住!
脑子冒出这个声音,麦奇胡乱擦干脸庞的泪水,迅速离开电话亭,没入了附近的昏暗小巷里面。此时此刻,生存欲望战胜了恐惧,她想到了一个人。
科利尔夫人说,警察追捕契卡的时候被他逃脱了,也就是说,契卡和她都是相同的处境。找到契卡,就等于找到了同伴,看在他与奶奶相识一场的份上,他也许可以帮帮她!
冷静下来以后,麦奇摸索到老城区的地下赌场。之前就是在这里遇见过契卡,说不定这里有人认识他,可以帮她找到他。这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钟,路上的商店开始打烊,赌场门前的暗巷却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顺着旧公寓的阶梯入口往下走,麦奇推开依然脏兮兮的玻璃门,沿着被暗黄色灯光填满的过道转了两道弯,眼前出现了一道破旧的木门。木门看上去已经有些岁月了,唯独金属门把手干净铮亮。来回几次深呼吸后,麦奇攒足了勇气,推开了这道木门。
门后果然还是股浓郁呛鼻的烟酒气味,两个熟悉的面孔坐在略微凹陷的沙发里,其中一个壮汉长着邋遢的络腮胡子,另一个人带着茶色眼镜,下巴瘦长干净。两人听见推门声音,同时看向这位新来的客人。
“是你。”络腮胡子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麦奇。他看向茶色眼镜,两人瞬间不约而同的点了点下巴。
“你记得我?”麦奇有些明知故问。
“怎么会不记得,小姑娘,多亏了你,我们才抓住了那两个老千。”络腮胡子的态度显然比第一次和蔼了许多。
本想着怎么介绍自己,这下子倒省事了。麦奇局促的观察四周,前厅那边的尽头是赌场入口的门,门后隐约传来嘈杂的喧嚣。
“你来这里干什么?”茶色眼镜眯着眼打量麦奇,眼镜后的锐利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呃,我来……是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契卡的人?就是……这么高,年纪比我大几岁,总是穿一件黑色风衣的男生,他也许是你们这里的常客。”麦奇抬手比划着契卡的身高,脑子里还在回忆他的脸,该怎么形容好呢?
络腮胡子与茶色眼镜同时露出古怪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明显出现警惕的神色。
“你找他有什么事?”
看样子,对方认识契卡,恐怕还挺熟悉的样子,麦奇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找他有一些急事,非常紧急,麻烦你们帮我联系一下他吧!”
麦奇这幅支支吾吾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疑,络腮胡子伸手摸着脸颊,迟疑道,“他今天没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上哪了。”
“那,你们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到他吗?”
两个壮汉均摇着头。
希望落空,麦奇沮丧着脸,“那好吧……如果你们什么时候看见他,麻烦帮我转告一下,就说麦奇在找他,明天晚上我也许还会过来。”
络腮胡子瘪了瘪嘴,伸出右手,比了一个“OK”。
这时候,身后的木门又被推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夹着风钻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对方无精打采的抱怨声音,“糟糕透了,今天真是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