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所谓让小主人朝思暮想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混蛋,他四处沾花惹草,不曾将小主人放在心里,他不值得小主人的爱。
因为那混蛋的冷落,小主人整日病恹恹的,甚至到了绝食的地步。
所以,我迈出了那大胆的一步,伪装成小主人朝思暮想的完美伴侣,将所有的关切与爱意吐露,与她拍下合照。
整个过程,我谨慎小心,拿捏着那道不敢逾越的极限。
至此,我希望她往后有所惦念,心怀希冀,向阳而生。
而我如愿以偿,看见了那道久违的笑容。
......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札左开口询问:“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关于林簌筠的真相吗?”
矶溟别开脑袋:“我,我不知道从哪说起。”
“本大爷没工夫听你说没用的废话。”札左无言以对地斜他一眼,开门见山:“你只需要告诉我帮你救林簌筠的人是谁。”
有事情时间久了瞒不住的,矶溟既然想到去找他,就已经做好了将一切托盘而出的准备。
“起初,小主人也和学校里那些受害的女生一样陷入了昏迷,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内情,只认为是小主人再次病重不起,我想尽了办法,走投无路了。然后才遇见了那个人,只有他愿意帮我。”
“遇见?”札左挑了挑眉,“你是无意间碰到他的?”
“不是!”矶溟意识到自己的用词错误,“其实就是他主动来找的我,他说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可以帮我保密,而且会帮我救小主人。”
札左听乐了,“不是矶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想想为什么能落到你头上?怎么着,他天上的神不成?”
“我知道,所以我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想要我做什么。他说暂时不用,让我放心,我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降临。”
矶溟顿了顿接着道:“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他帮我唤醒了小主人。”
札左皱眉:“细节呢?那人什么模样?他是怎么帮你救醒林簌筠的?”
札左现在觉得背后那人和猿兽定脱不了干系了。
“那人很奇怪,声音是刻意处理过的,他明明那么厉害,却还是防备我。穿着就更奇怪了,他整个人套着宽大的斗篷,没有五官,只有一张白面,走路都和鬼一样,但他不是鬼,我能感觉得出来。”矶溟回忆着,“他没有亲手唤醒小主人,而是给了我一个录音机,让我每天都放歌给小主人听,我照做之后小主人真的醒了。”
根据矶溟的提示,札左努力回想着,脑袋里始终没有这号人物,“录音机......这东西还在你身边吗?”
矶溟说:“在家里。”
札左点点头,决定找时间回去林簌筠家一趟。
“你刚刚说第一次见他,就是说还有第二次?”
“第二次是因我,是我察觉到小主人虽然每日清醒着,但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这与之前昏迷无关,是小主人自己的病情,到了危险的地步。”矶溟顿了顿,别开视线:“我擅作主张,用自己的妖力帮她续命。”
“......”札左深吸一口气,又闭了闭眼,最后忍无可忍:“蠢货。”
“但是你也知道,我妖力并不强大,百年妖力又有多少能够我消耗的。”矶溟说,“那个人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他说我的生命力量在减弱,这样下去会死,也救不了小主人,得不偿失。”
“他说他的力量强大,足够帮小主人续命,甚至可以缓解她的病情,直至康复。”说到这里,矶溟脸色魔怔地浮现一抹喜悦,“但是这次得付出直接代价,他要拿走我的妖芯。”
札左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瞠目,无法控制地停住脚步,二人险些一同掉下房顶。
“你疯了吗?”札左气血上涌,暴躁地扯住这只蠢狗的衣领,“一个再低阶不过的妖,他要你的妖芯做什么?!”
矶溟低下眼睫,脸上没什么情绪翻涌,“我不知道,他要,我就给他了。”
当事人心甘情愿,局外人倒是快气疯了。札左觉得自己也是个蠢货,他松开手,看向一边,缓解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妖力帮人续命本就是有违天道。逆天改命也得寻个正确的法子,你这样是救不了林簌筠的,她总有一天会遭到反噬,她会死。”
矶溟颓丧地点了两下头,蹲下身:“我和他完成交易过后,他说我得想办法让邻居送小主人进医院,进行稳定的治疗作辅助,我照做了。刚开始的确如他所说,小主人的情况一天天变好,连我都觉得奇迹真的要来了,那个人答应我,就算拿走我的妖芯,我也不会立刻死去,我有充足的时间陪伴小主人。”
札左沉默不语,眉间充斥着阴翳。
“可就在两天前,情况陡然就变了,小主人陷入昏迷,医院尽力救治后下了病危通知书。”矶溟说,“邻居已经联系了小主人的妈妈,不过几天就会回来。”
他的意思其实想说,连曾经的女主人都因为这件事要回来了,他真的害怕了。
“那个人没再出现了,我也尝试过联系他,没有用。”矶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札左的脸色难看极了,“你可以闭嘴了。”他像拎鸡仔一样揪着矶溟的后衣领,将人提前,飞快踏空移动起来。
矶溟感受到了窒息,卡着喉咙含糊地发声:“咳咳咳!札左上将,您做什么啊......”
“一个没有了妖芯的妖,自然是嫌你拖本大爷后腿。”札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在人界别这么叫我,让这里的家伙知道我的身份,日后会是麻烦。”
矶溟不再挣扎了,“明白了,札左大人。”